正是雷军长的专用车,但车上却不见雷军长。
司机告诉我们,雷军长先去烈士陵园了,一会就到这里来。
我和黎海沿着新修的路,快步向新建的烈土陵园而去。
走进前,雷军长站在写有“张海亮烈土之基”的墓碑上,默默致哀。
过了一会,他默默后退一步,庄重地举起右手,为在此长眠的儿子敬了一个军礼!
良久,雷军长的手才缓缓落下。
我和黎海轻轻走过去,只是李军长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雷军长声音沙哑万分:“我拜托你们一件事,给海良换一块墓碑,把“张”字改为“雷”字……”
我也流着泪,点头应着。
此时的黎海,已经按照自己的特长,被调到团里。
他按照宣传科科长的交代,拿出相机,想要拍一张宣传照,却被雷军长给阻止了。
“宣传海良的时候,一定要实事求是。”
“是!”李海立正回答。
“不要在海良的姓做文章,报道中还是要称他为张凯良。”
“是!”
“还有,报道中不要出现我的名字,海良就是海良,不要借机用海良的荣誉来吹捧我。”
“是!”
“关于二连副连长王文喜没有立功的问题,赵一蒙,你给我一份调查报告。”
“是!”我也立正回答。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
“是!”
“我看过相应资料,王文喜打的打的非常不错。”
“是!”
“好了,你俩先回去吧。”雷军长看着我们:“我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
我和黎海离开了烈土陵园。
当我们走出几十步后,回头一看,只见军长蹲在海良的墓前,一手放着墓碑上,身影萧索。
当我们在往前走了几十步,隐约可以听见军长的啜泣声。
——
良久的沉默之后,赵一蒙声音发涩道:
“后来,我帮连长还清了他的欠款,让他这一生光明磊磊而去。”
“我也一直将连长和副连长的双亲视为自己双亲,每个月我领到薪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写一封家信,并汇一些钱。”
“我当然有条件给他们更多的钱,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他们并不稀罕这些钱。”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他们在精神上得到一些安慰,让他们最少有一点安慰……”
此时此刻,赵一蒙双肩耸动,泪水已经落了出来。
“叮铃铃!”
就在这时,那座机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赵一蒙擦干泪水,微微调整心情,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放到耳边,那边就传来中气十足的阴阳怪气声:
“赵公子,赵军长!你当初找关系下了二连,还不如直接退伍!”
赵一蒙愣了:“黎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您坐的位置太高,看不到地面是什么样子吧?”
“你低下头看看吧,连我都得到消息知道副连长的儿子被欺负了,你是一点不知情啊!”
“你还不如当个逃兵,这样王文喜副连长或许就不会死,他的儿子也不至于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