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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我们配。”(1 / 2)

第157章“我们配。”

“ShaoyaoYe/LyueJi,theshortprograreceived66.17,teporarilypcgsend.”

坐在等分区,周围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东道主即将登场,身后的观众唱着故乡的小调。

耳边各种声音混杂,叶绍瑶只觉得自己没听真切。

她放缓呼吸,问说:“我们得了多少分?”

刚才英语播报念出的,似乎是自己不敢肖想的分数。

季林越盯着电子屏不说话。

你看,连他也不敢大胆想。

身前矮几上的屏幕运行缓慢,还在回放他们的结束动作,给刚才走神的选手制造最后的悬念。

叶绍瑶最能体会到科技进步的苦恼。

以前kc区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方复古的显示屏。

现在各种设备互相联通,电脑不仅取代了功能单一的屏幕,还能在比赛现场看比赛直播。

套娃似的。

实时画面给到他们,她甚至不知该看屏幕,还是直视镜头。

松懈的一刻,赏心悦目的场景插入一行表格,让选手们迎面承受暴击。

不过这次似乎还好。

醒目的数字跳动着,TES34.43,PCS31.74,TSS66.17。

还真是66.17分。

好风凭借力,直接把他们送向排行榜第二,目前仅次于加国组合。

深呼吸,叶绍瑶抑住眼眶突然涌上来的泪意,云淡风轻笑了笑。

偏偏是旁边的助教把情绪释放得最彻底,抱着叶绍瑶像找到发泄的树洞。

“出息,”短短几秒,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光宗耀祖啊。”

“姐,今天只是短舞蹈。”

叶绍瑶拍着她的背,仿佛自己才是置身场外的陪同人员。

新的节目已经开场,拿上收到的所有礼物,她和季林越说笑着退场。

能够登上奥运赛场的运动员,实力都不会差,但越临顶端越难攀登,山腰处才是最拥挤的。

比团体赛高出的这五分,不知道可以让他们的名次前进多少位。

“呐,擦擦你的汗吧。”

从等分区顺走的纸,叶绍瑶给季林越分了张,印花看着像芍药,她还怪稀罕。

季林越没接:“你眼睛都憋红了。”

“我没有。”她否认。

自己看不见,就是没流泪。

现场的音乐高亢,东道主的男伴意外在同撚步中上演了卡冰平地摔,她听取观众席的“哎一古”声一片。

还有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

季林越也听见了,不约而同擡头。

“我靠,你不来现场真是亏大发了,”女孩旁若无人地听电话,全没注意途经的两人,“咱们冰舞起死回生了!”

后来的话实在不堪入耳,间或带着几个脏字,并且输出一大堆无效信息。

但叶绍瑶似乎能感同身受。

他们的每一位前辈,每一位曾经或正在冰舞耕耘的前辈,都没有拿到过这样的成绩。

即使是在世纪初撑起两个奥运周期的颜惠萍/金颂岳,和让华夏冰舞短暂中兴的金荞麦/陈新博。

虽然这项运动随着时间更新换代,技术要求和打分标准都不一样。

但短舞蹈后的结果出来,叶绍瑶和季林越携手排在第十二位,妥妥创造了又一项历史。

这是华夏花滑队自参加奥运冰舞项目以来获得的最好排名,比颜/金巅峰时期还要高。

比赛没有结束。

当晚,国内的大小媒体就编辑好了文章,投送到各大网络平台。

[快讯·平昌冬奥会花样滑冰冰上舞蹈:叶绍瑶/季林越取得历史性突破,顺利晋级自由舞]

这是举全国冰迷都喜闻乐见的事。

团体赛失利,叶/季为个人赛开了个好头,所有人都松口气。

索契冬奥之后的每一天都太难挨。

冰舞和女单接连失利,双人滑意外没有登上领奖台。

除了刷新个人最好成绩的陈束晰,没人挂着笑脸回家。

国家队阴雨密布几个赛季,那场冬奥成为悬在每名运动员头上的一把剑。

但现在,叶绍瑶摸摸自己的脸颊,她已经挺开心。

容翡刚从赛场回来,灰头土脸和他们打了照面。

她感慨:“你们怎么意气风发?”

果然都还是少年。

距离双人滑短节目过去几个小时,容翡和张晨旭以断层的优势领跑排行榜,赛后被国内外媒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直到刚才,他们才脱离记者们的围困。

“ThebiggestpetitorofOGG”这几个词,她快要听吐了。

“我现在比索契那年还要没底,”她唉声叹气,“人老了,力不从心。”

叶绍瑶笑着替老大哥抛了个白眼:“张晨旭都没这么说。”

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还不在这儿呢。

不过巧合也在体恤“老年人们”,双人滑的自由滑安排在后天。

相反的,叶绍瑶和季林越自认运气不好,明天还得起大早。

“不用凌晨起床赶公车,你就知足吧。”她咬牙。

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三冲奥运会,这是太多运动员触摸不到的机会。

……

前往江陵冰上运动场的首趟摆渡车在早上六点正式出发,天际没有一抹苏醒的亮色,叶绍瑶浅浅睡了一个回笼觉。

昨夜有些失眠,迷迷蒙蒙之间想了很多,关于训练,关于比赛,还有其他什么扰乱人心的东西。

车轱辘碾过连续的减速带,整个车身的摇晃让她惊醒。

身上多了一件羽绒外套,旁边的人刚好少了一件。

“到了吗?”

“还没。”

他们住在平昌,这是举办方安排的,除了参加开闭幕式方便,每天要花大量的时间在训练和比赛的路上。

叶绍瑶打了个呵欠。

车内有微弱的灯光,照得车窗雾茫茫一片,不过能看出来,窗外依稀有山的轮廓。

还是一片漆黑。

她突然想到,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去花滑馆。

今天之后,关于冰舞的比赛将尘埃落定。

久坐让她麻了尾巴骨,挪挪屁股往季林越身上靠,但也只是轻轻倚着,她太困了。

“你觉得,我们会拿到多少名?”

话问出来,她又让他住嘴。

季林越的话太容易应验,真怕说出个一二三名,让自己徒增压力。

但拗不过季林越偏要说。

“第十名,有机会拿到的。”

他们的名次在二十个组合中处于中游,和身后的人差距不大,和眼前的人离得更近。

要是拿到破百分的成绩,保名次的难度不会太高。

但他们的赛季最佳是在大奖赛上刷新的,102.88分。

比一百分还有富余。

赛场风云莫测,一切都难说。

早上的时间很紧迫。

刚下车,匆匆做了一组腰腿热身,叶绍瑶就赶着上冰。

小季教练可是给他俩下了任务的,第十名,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早场训练格外顺利。

大概是冰鞋的鞋口松紧适中,又或者是搭档表现顺心,叶绍瑶觉得整个合乐出奇得好,完全可以搬上舞台。

她只恨现在不身处赛场。

季林越撑在旁边:“没关系,我们会在正赛发挥得更优秀。”

“真的吗?”她随口问。

从日常训练情况来看,她和季林越对自由舞的诠释比短舞蹈更好,动作也更娴熟。

但现场乌泱泱满是人,总有一些紧张心理要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