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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入V三合一(1 / 2)

第22章第22章入V三合一

入深冬离开春也不远了,只此刻的雪依旧冰冷,大少爷病愈的喜悦也渐渐归于每日的一茶一饭,急需另一桩喜事紧赶在春节之后为仇家回暖。

林姨娘将为姝姐儿物色婆家的事说给了陆夫人,陆夫人和林姨娘交好,自是愿意为她动用吴县人脉,替姝姐儿找个好婆家。

“太太,其实我心里有个女婿的人选,只是人家是家里嫡子,未必瞧得上我的姝姐儿。”

“你只管说。”陆夫人正饮茶,多不满似的将茶杯往边上一搁,“什么叫你的姝姐儿,我没有女儿,姝姐儿跟是我亲生的也没区别,她还有个那么宠她的大哥哥,我看谁家敢说我们姝儿不好。只要你不是眼光高得看上了侯门公府,我都有法子为他们牵线搭桥。”

林姨娘欣慰一笑,“有太太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哪敢去想侯门公府,其实是通判家的幼子,姝儿这丫头,我给她说了两桩婚她都不喜欢,她不喜欢生意人家,我这个做娘的还能不依着她么?”

陆夫人颔首,“我晓得,姝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能不知道她。你说的通判幼子与姝儿的确合适,我听闻他是个秉性谦和的,真要说合,姝儿那应当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那董通判家的夫人看不看得上我们家。”

这也是林姨娘所担忧的,毕竟仇姝非但出身下九流的商贾之家,还只是个庶出的女儿。

见林姨娘神情暗淡,陆夫人笑一笑,“不妨碍,过几日我正要请几位夫人到家里吃酒,到时往董通判家也递一份请柬,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先探探她的口风。”

正说着,请早安的梁韫来了,没睡好似的有些神魂不宁,进门欠欠身,向陆夫人和林姨娘见礼。

“韫儿这是怎么了?眼下灰扑扑的。”

梁韫笑笑,“昨夜屋外像是有野猫跑过去,吓得我醒了半宿。”

林姨娘手帕障面也笑,“一个猫儿就将你给吓住了?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不回主屋去,有大少爷陪着便也不怕了。”

虽说夫妻分房是述香居里关起门来的私事,但整个望园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如今大少爷身体痊愈,在旁人看来他们是该同屋了,没有理由再分房而居。

陆夫人赶忙替梁韫打圆场,口吻隐晦,“别催,我可不敢催,等怀溪自己提出来才好。”

林姨娘恍然,忙掩饰过去,梁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陆夫人的意思,她这是将黑锅扣到了仇彦青的头上,暗示他不行,羞于与梁韫同房。

林姨娘清清嗓,抿了口茶,“说的是,还是不催的好。”

话到此处总算打住,陆夫人将为姝姐儿物色婆家的事说给梁韫,叫她到时候亲自登门替自己送这份请柬,梁韫答应下来,又闲坐一会儿才走。

她出清馨馆迎面遇上了仇彦青,他见了她便笑,好似他的好心情都是由她给的,梁韫低头躲开,与他擦肩。柏姑姑跟在身后,留给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说不上还有几分得意。

仇彦青见梁韫彻底走远,这才进了清馨馆。

他应付陆夫人有一手,几句话说得她心花怒放,陆夫人叫他过会儿再来吃午膳,厨房煲了鸭汤,他应下,便先回了述香居,回去见偏屋的门紧闭,只看到几个丫鬟在门口石砖扫雪。

“雪都融了怎么还扫?”

“适才少奶奶上台阶摔了一跤,柏姑姑叫咱们赶紧将这些融化的雪水扫走。”

“摔跤?”

仇彦青迈上石阶,推门而入,怎料梁韫就坐在正对门口的圈椅上,一只脚赤条条缩在椅子边沿,脚背绷得似一条跃池白鲤,沾染水痕,白皙莹润。

她扭了脚正热敷,足踝叫热巾子捂得绯红,仇彦青的两颊也跟着飞红。

柏姑姑正蹲在一侧拧巾子,见状大惊,闪身替梁韫遮掩,“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进门为何不通传?”

梁韫倒没什么反应,只飞快将罗袜穿了回去,“姑姑,小声些,外头还有人呢。”

“是我唐突。”仇彦青嘴上说着唐突,却并未就此退出去,而是替她掩上了门,柏姑姑起身挡在梁韫身前,作势要请他出去。

梁韫却道:“无碍,柏姑姑你先出去吧,我正好有话要和大少爷说。”

柏姑姑是极度不情愿的,可她不得不从,门刚刚关上仇彦青便上前单膝跪在了梁韫跟前,疼惜地拧起热巾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听说你摔了一跤,赶紧进来看你,竟将你给吓着了。”

“我没被吓着。”

“疼不疼?”

“热敷过就好了。”梁韫想要从他从他手上接过热巾子,却被他抢先捂在脚踝,“我来,你就别弯腰了。”

左右隔着一条汗巾,梁韫便也由着他去,“你可带姝姐儿到造船厂去了?”

“去了。”仇彦青笑起来,“姝姐儿真跟个小孩子一样,去的路上三两句话便让我哄好了,真见了匡晟哪还有半点气,人家认个错,她第一个不追究。”

放往常她这会儿就该笑眯眯地接话了,但梁韫却叫这句话掉到了地上,没有应声。仇彦青觉察了她的古怪,于是便多说了几句,想逗她开心似的。

直到她忽然信口问:“你昨天去哪了?”

仇彦青擡首看向她,唇角微微上扬,“怎么了?和你说过的,我去见三叔了。”说罢他心下了然,大抵是她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梁韫果真垂下眼没作声,他又道:“三叔介绍我认识了几位他的朋友,一起吃了饭,还到其中一位张老板的船运商行看了看,他有意与仇家结交,碍着三叔的面子我不得不跟去瞧了瞧。”

梁韫淡淡道:“三叔的面子,又是三叔的面子。”

仇彦青浅笑,“我不懂拒绝别人,韫儿你是知道的。”

“别这么叫我。”她这会儿可没拿他当他大哥。

仇彦青看出她眼中冷漠,讨好似的仰脸颦眉,手掌裹着她的双手,“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不会再和三叔来往,我该怎么做,你教我好不好?不要只对我发脾气。”

四目相对不过片刻,梁韫的心就软了,她经不住他顶着这张脸孔示弱,不得不别开眼,“我教你的还少吗?你又学到了多少?”

“嫂嫂…”他念着,握起她的手放在唇畔,柔软的嘴唇轻轻擦弄她的指节。

这声“嫂嫂”比针扎还难受,梁韫抽回手来,“也别这样叫我。”

“那叫你什么?不许我叫韫儿,也不许我叫嫂嫂。”单膝点地的仇彦青微微倾身,一下便和她坐着一边高了。

梁韫不由得微微后仰,以应对他的步步紧逼。她瞧着他温和清澈的眼睛,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他微笑上扬的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游移的眼神正如同一剂春.药,催化着仇彦青的身体变化,他心上被柔软的羽毛撩拨得酥痒,沉吟片刻像是逮到猎物的猛兽,擡起下巴吻住了她。

这是梁韫意料之外的一吻,她欲推开,却被他先用手抓住了一双脚背。

梁韫惊愕不已,猛然睁大了眼睛。

想挣脱,结果只是从袜子里来了场金蝉脱壳,仇彦青滚烫的手又握住了她的光洁的脚背,仅一只手便制住了她的一双足踝,满手都是她柔软细嫩的肌肤,他将她双脚抵在自己结实的上腹,手掌沿腿肚向上探。

此时那个短暂的亲吻已经结束,梁韫将他狠瞪了一脚,呆坐圈椅试图平息自己的惊慌。

“怎么了?”他倒惊讶起来。

梁韫瞪他,将一双被攥红的裸足缩到裙下,“你…”她沉思片刻,又举目看他,“我们之间,应当还是该有些分寸。”

“分寸?”仇彦青不解。

梁韫有些羞于启齿,仍正色道:“我分得清楚,你不是他,有的事,你不可以。”

“可是我以为——”

梁韫将他打断,“是我的不好,我该和你说清楚,我不会无时无刻将你当成你大哥,你们其实不太像,有时你靠近我会让我觉得不大舒服。”

短暂沉默后,他勉力笑了笑,缓缓道:“所以,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代品?”

梁韫愣了愣,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左右他们心知肚明,即便有所误解,也是他想错了。

“嫂嫂会这样想也情有可原。”仇彦青面上的笑容变得格外惨淡,“我是替代品,从小到大我都是他的替代品,是我痴心妄想,以为你对我也有情谊。”

这下倒叫梁韫心里不是滋味,可他说的没错,她的确将他当成了丈夫的替身,她需要一个替代品来填补片刻空虚,但更多时候她早就习惯了丈夫的缺位。

仇彦青走了,梁韫独自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低头看看脚面,上头还留着他淡红的指痕。

她轻轻将双脚踏进绣鞋,将心底的怅然若失一并藏好。

*

“前几日太太叫我到通判府送一份请柬,是为了姝姐儿的婚事,我想着明日就去,提早一些显得有诚意。”

梁韫和柏姑姑说起送请柬,预备下晌就去董通判的府上走一趟。陆夫人宴请吴县贵妇有个规律,凡至花信,必有宴请,眼看望园里的梅花就要开了,陆夫人的请柬也就该一封封送出去了。

通判夫人手上这封,就是由梁韫亲自送到她手中。

通判夫人是个表面热络的,但笑意从来不达眼底,“哎唷真是,怎么还叫你来送,不过是封请柬,只要望园相邀,我定然会去赴约。”

“前年也是要开春的时候,玉兰开得格外好,我记得夫人您那次就在。”

“是啊,那年玉兰当真开得极好,我回来后赶紧请人来家里给几株玉兰翻土施肥,就等着来年也开一样好看的花,可数量不及,还是不如望园的美。”

“花各有各的观法,玉兰一株也美。”

“这你说的真对,花有不同观法,今年开春我不妨剪下几枝插在瓶子里观瞧。”

二人聊了聊花,还算投机,梁韫有意试探通判夫人对自家女眷的看法,便有意将话头往子女婚事上引,通判夫人对此还真有话说。

“我家这个小儿子的婚事的确叫我头疼,他前年考了个举人,将来究竟是留在苏州还是到外地走任还不知道呢。苏州的几家小姐我也都打听过,合适的还真没有,要不就是年纪尚小,要不就是未必愿意将来和丈夫分隔两地。”

“这说的是,将来令公子要是到外地任职,不好携带家眷,妻儿便只有留在苏州。”

“是啊,这哪家还愿意将宝贝女儿嫁过来。”说到这就是客套了,怎么会没有人家愿意嫁女儿进通判府,无非是瞧不上罢了。

梁韫又少坐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直到她出了那扇门,荷珠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柏姑姑拍她一下,问她怎么了,她说通判府门楣太耀目,她就是在廊下等了半个时辰,都没少被府里丫鬟用别样的眼神打量。

柏姑姑说她多心,梁韫却笑笑,“你还挺细心的。”

“那是,少奶奶您本来也没少夸我机灵。”

梁韫逗她,“你还得意上了。”

荷珠的确是个机灵的,梁韫对她有几分看中,适才她也在通判府坐得不怎么舒服,通判夫人待她和善无非是因为仇家的在苏州的声望,但仇家的声望都靠钱财堆砌,看在那些当官的眼里必然低人一等。

梁韫总觉得姝姐儿就是嫁进了这样的人家,也未必能过上她想象中的日子。

外出这一趟回到望园已是傍晚,她回府瞧见府门外停着一架马车,有些狐疑,等进了府门才晓得是许家来人了。

许长安请人送了些增补剂来,说是给大少爷的,实际上他哪有什么要给仇彦青,无非是派几个人来瞧瞧梁韫罢了,眼看要过年了,她在仇家这日子要是过不下去,要走也趁早。他倒比梁韫还急。

不过许长安自己没来,来了个他身边的亲信,那人名叫施传志,见了梁韫毕恭毕敬递上一封信,梁韫接过来,转身瞧见仇彦青站在主屋门口,脚边摆着一箱子许长安送来的药材。

施传志不知内情,赶忙对着仇彦青见礼,转而有些不知所措地对梁韫道:“这封信,少爷叫我亲手交给您,他说您最好当场看了当场回信,我也好直接带回去给他,不耽误工夫。”

“好。”梁韫答应下来,“我这就读信,你且随柏姑姑到堂屋稍坐。”

她拿着信函进屋,并未在意不远处的仇彦青。刚要把门掩上,一只手探进来握住了门沿,指节兀突突,肌肤是透着淡粉的冷白。

梁韫怕夹着他,将门打开,就见仇彦青皱着眉毛幽幽怨怨朝里望,像只被打湿皮毛的白狐貍,来向她抱怨,抱怨她坏了他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