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九十章我跟淮砚辞真的清清白白……
院落外,任征伸手握拳,没叫人近前。
“侯爷,只有这一处没有查过了,”将士道,“今日那刺客着夜行衣,身法了得,乃是直冲受伤的商人而去的,若非是其躲闪及时怕是要当场丧命。照理说,这商人不过是南下走商,此人这时候要他性命,难道是寻仇?”
任征并未理会,他只是负手往院内看着:“可确定刺客入府?”
“确定。”将士点头,“我等追了一路,此人翻身越墙而入,便再未出来。”
“此间是昱王殿下所住,”任征沉吟,有些焦躁,“若无确凿证据,不好擅闯。”
“可如今侯爷率军在此,此人便是军中行凶未遂,倘若是……”将士一行说着,一行神情一肃,“有人!”
任征忽得转身,远远的,他就瞧见自家女儿正同一着月白色衣衫的男人并肩走来,那男子面色淡淡,细瞧之下叫人心惊。
那不是应该正在院内歇息的昱王么!
不不不,怎么他女儿也在?!
这两个人——
他瞪大了眼睛,一把将身边的将士推开。
不想就是这个动作似乎是惊动了那边的二人,任征先是望见女儿惊慌失措地望来,而后避嫌般同人拉开距离,接着,那男人才好整以暇瞥来一眼,居高临下得很,却未有动作,单是开口说了一句什么。
于是,肉眼可见的,女儿的脸红了。
任征:“……”
晋舒意其实并不知道淮砚辞去做了什么,不过自他出去之后,她更是辗转不得安睡,索性就推门出了院子。
只是这一出去,便就发现有人影循着淮砚辞方才消失的方向而去。
这府中,竟是有人特意在盯着他?
想了想,她回身直接进了淮砚辞的屋子,里头干净整洁,倒是挂在衣桁上的月白外衫提醒了她,方才淮砚辞出去的时候似乎是一身玄黑,那是夜行衣,可见他是要夜探什么地方的。
淮砚辞不是鲁莽的人,更不会贸然行动,可见是他已有怀疑的对象。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不知那跟上去的又是何人了。
她等了半个时辰不见人回,待出去再看,发现府内多了不少官兵,似乎在找什么。
若是没猜错,恐怕是淮砚辞行踪被发现,没想到他竟是会惹得爹爹的手下这般找寻。
如此,她伸手一扯,便就带着衣裳出去。
此时这些人在府中找他可见是他已经回来了,淮砚辞不傻,连她都发现增多的官兵,他不会不知道。
人回来了却找不着,便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所以当男人从颜松年身后的屏风转出来时,她只是递上衣衫:“还请殿下穿上。”
往院中回来的一路,她没能具体去问他究竟做了什么,只尽可能想办法:“待会殿下就说为了谢过我的救命之恩,又顾及时间太晚,不好入室,这才约我出来走走。”
“你看本王像是会婆婆妈妈的人么?”
“什么?”
“一谢二谢再谢,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是病入膏肓得菩萨点化呢。”
“淮砚辞你简直!”晋舒意被他一嘲就有些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之后又咬牙闭嘴。
“再者,本王半夜三更约你出来走走,能就只为了道谢?”
“……”
淮砚辞:“我倒是不介意这么说,就是侯爷信不信,可由不得我们。”
晋舒意也是一时情急,想得毛躁了些,此时也明白他说的没错,只能别过头去继续苦思冥想。
“你倒是也想想法子。”她见不得他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就不想了。”男人悠悠道,走得不紧不慢,散步似的。
“不想?”
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撞上了任征几人。
不知道对面已经发现他们多久,可晋舒意没错过亲爹满眼的震惊。
有一瞬间,她本能往边上闪开,动作太快,几乎不带脑子。
而后,就见男人乐了:“如此,就好了。”
说完她还并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等到回过味晋舒意管不住地脸上烧了起来。
“你……”
同一时间,任征尴尬地清了清了嗓子过来:“那个,这么晚了,舒意,你跟殿下这是?”
“爹,我们……就是认床,睡不着所以就……爹你别乱想。”
“不乱想,自然不乱想,哈哈哈哈哈,为父能乱想什么,哈哈哈,”干笑声洪亮,洪亮到任征自己都笑着笑着又咳了两声,“真巧啊,你看看,竟然都睡不着,睡不着这不是巧了么。”
晋舒意想钻个地洞。
她左右看了看天色,看不出个花来,却是看见后头几个将士憨了吧唧地跟着一起看星星。
倒是淮砚辞好心接了口:“对了,侯爷如何在本王的院外,可是有事?”
“没,没事。”任征立刻道,罢了他一挥手让部下散了,“就是过来看看舒意。”
“哦,本王刚刚跟舒意过来的时候发现府里多了不少兵。怎么?”
“啊,进了个贼,无妨。”任征道,忽然意识到他方才唤的也是舒意,蓦地又望了男人一眼。
“贼?那本王可不放心,”他伸手一指,直接点中了已然要走的几个将士,“去,进去搜,还有,舒意的那间也搜仔细,别叫贼人躲在里头。”
任征摸了摸耳朵,没听错,这把真的没听错。
不仅是任征,晋舒意也听到了。
自打方才他胸有成竹的那句“如此就好”之后,她猛然想到以她爹的性子,她同淮砚辞半夜出现在一块便是如何解释都是空,免不得要被他一顿猜测,左右离不开风月。
而她身体力行的避嫌简直是此地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