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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死了 我……就是个灾星(1 / 2)

第53章他死了我……就是个灾星

六界分布,因为人族是其中最弱的,未修行的凡人看不见灵气与阴阳互根流转,但却占据了六界中最好的位置。

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首先撒进生发万物的土地,给予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新生的希望。

而魔界,便用法力誊借人间的各种景色。譬如现在,魄罗河外的街道上已经响起了新一日的集市。

妍娘一夜未休息好,昨夜玉泽的突然来访让她猝不及防。但小戚藏身的衣柜打开,却没有看见那只狐貍。

好在玉泽也没有深究,她只是带来了一套衣裙,告诉她今日得参加一场宴会。

魔界的衣裙不比人间的细软,她头一次穿这样的窄袖武服。

一人高的铜镜里,妍娘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自己。黑发之上没有钗环,唯有一根红色丝绦挽成一根辫子,乖巧伏在胸前的黑色鳞甲之上。

“妍娘,弄好了么?”玉泽早早过来领她去前厅。

前厅之上,几张桌子都早已摆好了丰盛的吃食。可那些婢子侍从显然并不是平时殿中伺候的那一批。

“你就在这儿坐着,待会儿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声,不要现身,记得了吗?”玉泽俯下身,嗅到妍娘身上残存的一股狐貍味。

她皱皱眉,“你身体里的血,是整个魔界除了先神之心最招人惦记的。不论是故人还是什么,记得保护好你自己。”

玉泽转身,她要再去检查一遍所有的东西。今日这场硬战,便有罔世与神君,她亦不觉得有一半胜算。

刚转身,发现妍娘拽住了她的袖口。

“他会来吗?贺云州,我醒来后再没见过他。

“他会来的,因为你在这儿,他不敢不来。”玉泽悬着的一颗心却在妍娘的眼眸中沉静下来。

玉泽拂开她的手,阔步走出。

过来许久,殿中依旧只有忙碌的婢子们,穿梭在每一张桌案上检查布置的菜品。

偏偏在屏风后的妍娘这张桌案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放。

从早起到现在,妍娘什么都没吃,此刻倒觉得有些饿。

她随机拉住一个小婢女,轻盈的纱裙中却能摸到梗起的肌肉。妍娘一愣,都是男人?甚至从他们的凌厉敏锐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术法高强之人。

那人的声音也用了法术改变,听起来正是年纪轻轻的女子,“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我就是饿了,能从那些桌案上匀些吃食给我吗?”妍娘望着那些精致的食物,在屏风后面就能闻到香味。

小婢女踟躇起来,想了一瞬才道,“您想吃什么,我让膳房重新做来。

“不是不是,我我随便吃点就好,不用重新做,太麻烦了。”

听到屏风内的声音,玉泽突然出现,“这些东西你吃不了。”她从怀里摸出一点干粮放到妍娘的桌上,“都下了毒,别人吃了伤修为,你吃了……估计会死。”

不过片刻,玉泽收拾好妍娘的需求便出去。

一连两三个时辰,等到日上三竿,那些精致的糕点放得久了出现了一丝颓败之象,大殿上依旧没有人来。

什么人啊,答应了别人前来做客,怎么能到现在都不过来,这么轻慢别人。妍娘心中想着,便从屏风中朦胧的看见一身黑袍进来了。

因为屏风挡着,她看不清面容,但那人显然发现了屏风里的妍娘。他顿了顿,没说什么,径直走向殿内最高的那张案几。

是罔世。

玉泽跟在他身后,直直迎上他刚进门时略带迟疑与质问的目光。

罔世觉得不该把妍娘带到这里来,她不是修仙之人,待会儿打起来都是各界的巅峰修行者,根本无需一击,只是带着的剑气就能伤她。

可是对上玉泽直白而坦荡的眼神,他没再说什么。

紧跟着罔世而来的,是另一个身影。甫一入门,便吸引了妍娘的眼神。

是消失了两天的贺云州,他的服饰与离去之前无异。与罔世一样,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屏风后的气息。

仅是一愣,他便忽略了殿上的两道目光,直直往屏风处走来。

没了屏风的遮挡,他先是一看妍娘胳膊上的伤。早已没了,看来玉泽为了留住他也做了些事。但今天妍娘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作为一种威胁。

贺云州今日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是选择了妍娘,是所有证道方式里最没有回头之路的一条。

“我带你回去。”他开口便是疲惫的沙哑,这两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玉泽紧跟进来,见到贺云州首先观察他身上的灵力波动,虽有使用的痕迹,但用的不多估计是使用时考虑到了今日的一场恶战。

玉泽挡住他伸出的手,“她今日要留在这儿。”

不是因为害怕贺云州临阵倒戈,而是她不相信凭借一个失了神魂的神明还有罔世,真的能够逆转乾坤。

一旦失败,拥有神明血脉的妍娘会以最快的速度被迫成为她的下一步棋。

那天的小树林里,抔生为什么没能杀了她?绝对不是因为附身在一具陌生的躯壳上。既然那日不杀妍娘,那么妍娘就能有机会杀了抔生。

双方僵持不下,被屏风外罔世的一声咳嗽打断。

殿外传来众人的脚步声,今日尊贵的宾客们,来了。

玉泽看了一眼两人,转身走了出去。

已经没有时间了,可贺云州还站在里面。他好像没听见外面那些嘈杂,夹杂着临阵的紧张感。

“是不是起得很早,冷不冷?”贺云州跪坐到妍娘身边,好似很寻常的一天。将她的手我到掌心里,温度不低,至少玉泽没有在吃穿上为难她。

“伤口还痛吗?”贺云州顺着她的手,揉到胳膊上方,在原本的伤口周围轻轻揉捏着。

“今天不能帮你输灵力了,不过别害怕,以后会好的。”他的灵力得留着待会儿用,至少不能死在这里,还得留一口气去大荒。

妍娘握着他的手,明明没见到的时候有许多话想要和他说,但是见到了,在这么一个场景见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场不简单的宴会。因为把柄玉阶,一直在身侧,从未收起过。

“你去哪里了?”妍娘问道。

握着她的那只手定了一下,握的更紧,似乎是感知到她的紧张,贺云州笑了一下,“去给你准备惊喜了,等吃完这顿宴席,我们就离开这里。”

可这句话里,那些细小的颤抖,被妍娘过于紧张而聚集的精神全部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明晃晃的欺骗。

不过她没有机会问了,殿内进来了一群人。

不是赴宴的悠然喜悦,而是冲了进来。

魔君便是这样招待贵客的?”为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哪个地缝里传来的,阴恻恻往人骨缝里钻。他宽大华丽的袍袖上,烫出了一个魔界奴隶才会有的炙火印。

正是那日送请柬时,罔世在上面加的术法。也正是因此,那些仙家的法术没能抹去这些印记,反而愈加鲜明的像是燃起来了一般。

身后的人虽然不做声,可神情姿态无一不是赞同他的话。

罔世在上冷笑一声,“自古听闻被邀请的才是贵客,不请自来……呵呵,一般是没饭吃的流浪狗吧。”

“你……”殿上一时剑拔弩张起来,妍娘却在冥王身后的那一群人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殿上人的服装形制各异,最最仙风道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一群来自仙界的仙君。那群帝君后面,却跟了几个风流倜傥,眼波流转的贵公子。

面对这样严峻的态势,这几人仍然毫不在意,几双狐貍眼四处打量着罔世的宫殿,连连摇头,这还没有九尾狐族一般的富丽堂皇。

可其中就有那么一个人,紫色衣衫,虽在偏头四处看,可眼中却没有一丝放松。

他在找人,但因为玉泽和贺云州双层的术法遮挡,他没能注意到这片屏风后面。

妍娘眯起了眸子,倾身靠近那层薄薄的屏风。

“那个,那个是小戚对不对。”她晃着贺云州的手,指着那个紫衣人。

小戚?贺云州一愣。听说与仙界交好的九尾族一同赴宴,想要在大道倾覆后分一杯羹。可是二尾狐族没落,早已不见了踪影,小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没错,没错,你看他腰间的小香囊,是他小时候我给他做的。”妍娘晃着贺云州的手,压低了声音。

“你坐好,不准乱动。”贺云州压住她,他心里涩涩的,却没敢说出来。

他也想带着一样她的东西再去赴死,可是这样一个节骨眼上问妍娘要东西实在太突兀,她会察觉到什么。

他强压下心中的思绪,用手把妍娘的脑袋掰正。

“乖一些,今时不同往日,先看着。”

殿外的人已经落座,坐在最前方的便是冥王,手握三枚先神之心的碎片。透过屏风望去,他显然已经对这样的座位排序感到不满。

看向主座上罔世的眼神自然带着挑衅,他开口道,“魔君,最近我冥界众鬼魂入了人间,传来许多闻所未闻的轶事。虽然那些手无寸铁的小东西总是喜欢不自量力,可也有几句话挺有意思的。”

罔世顿了一顿,他本不愿和这种六界渣滓说话,可身后玉泽的手已经抵住他的腰,动作示意他不要冲动。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桃花眼顺势斜过去,“什么?”

冥王端起桌上的酒饮一口,慢悠悠丝毫不着急,故意落罔世的面子,看看这位魔君底线到底在哪里。

主座上,罔世不耐,茶杯上发出几不可碎裂声。可身后那双冰凉的手压着他的衣袍,“等着,别冲动。”

罔世冷哼一声,一杯接一杯的喝冷茶。

许久才听见冥王道,“人间有树倒猢狲散这一句,说的便是顺应时势,众人择贤主而事,这前面还有一句,诸位可知是哪一句啊?”

很快便有一位来自仙界的人接话,“我便是人间飞升而来的,确有这么一句。冥王当真是文韬武略兼备啊,在冥界数年还能知晓人间之事。这前面一句嘛,便是良禽择木而栖。”

此话一出,大殿中其他目光便都看向罔世。殿上众人的形势明显,来者以冥王为主,今日便是来招降罔世这一族。若是不愿,便只能武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