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情通“别叫我表哥。”
“为何辞官?”
许青怡扯着容回的衣襟,仰头看他。
虽说容回身处高位,她一直忧心,可如今他霍然辞了官,她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如释重负。
一阵酸涩感蔓上心头,捏着他衣襟的力道紧了又紧。
理清官场,为民造福,是他一直的理想啊。
容回对上她倏然黯下来的眸子,将她抱到腿上,“如今外戚倒台,变法也顺利推行下去,我辞官乐得清闲。”
乐得清闲,他说得倒轻巧。
自她识得他以来,他便一直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如今辞去官职,日子清闲下来,他如何受得了?
闻言,许青怡眼眶一热,眸中泛起一丝水光,“可你不是喜欢在朝堂么?”
他自幼读书,为的不就是为官做宰使政治清明?
看着她忧心的模样,容回心头一软,摸着她的头,“我不是还有爵位在,只要想,不愁参与不了朝堂之事。”
是,险些忘了,他还有个爵位。
许青怡猛地推他一把,手掌按过胸膛,容回被压得低低抽了口气。
她红着眼,忙去剥落他的腰封,扯开他的衣襟,一片棉白霎时落入眼底。
还好还好,并未出血。
容回含笑看她,其实只疼了那一瞬,但她想脱他衣裳,便随她去。
怀里,女人一瞬不瞬地打探着他的胸膛,许青怡凝着凝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摸那道旧疤。
很长的一道疤,记得那时他的胸口被刀剑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筋骨可见,连同身上布料都陷进去。
那时,她险些以为他活不了了。
可给他止血后,和阿云两人将他带回妙手堂,她才发觉这男人身上还中了毒。经过一番细心诊治照料,容回在半个月后醒来了,待伤口愈合后,他拒绝了驱痕膏,说是:“便当长个教训罢。”
那日,容回将将醒来,在院子里悠悠逛了一圈,又同季南云说了几句话,身上便没了力气,只好虚弱地躺在榻上。
“来,你的药。”许青怡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汁进来,放到榻旁的案几上,“如今你能起身了,药便自己喝罢。”
“……多谢姑娘。”
躺了大半个月,体中还有余毒,他四肢酸软,勉强端上碗盏,望着泛着黑色幽光的药汁,踟蹰片刻猛然往喉间灌,一口气喝罢,眉头微蹙。
她拿出袋蜜饯递过去,“尝尝?”
“多谢。”容回躲开她的目光,蜜饯的甜味在口中传来,渐渐冲淡了药的苦涩。
许青怡到一旁净了手,拿着几个青绿色的罐子过来,剥开枚木塞,“你的伤很严重,我得给你上些药。”
说着,容回脑子还未彻底清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许青怡以为他这是做好了准备,擡手,指尖施力,缓缓扯开他雪白色的衣裳,露出胸膛。
待反应过来,男人骤然合上衣襟,嗓音嘶哑低沉,“姑娘!”
这般行径,与礼数不合。
许青怡也被他的反应弄得脸颊飞红,“我,我是个大夫。”
“可我到底是男子。”容回撇开脸,“我自己来罢。”
许青怡低头看了眼药罐,又看看容回,留下句“那你自己来。”,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她没忍心告诉他,他昏睡的这些时日,都是她在上药。
从过往中回神,她头靠在容回肩膀。
指腹轻柔地从胸口滑向腰腹,指尖好似带电般,激得容回小腹一紧。
容回一把攥住她下意识作乱的手,喉间溢出道喘息声,他沉了沉气,将想说的话说完,“如今清闲,你有何想去之地,我同你一起。”
“无论是安州、兴州、林州还是陈州,更或者北周都可去看看。”
许青怡头一擡,敛眉。
是,还有北周可去,就算真有帝王猜忌的那一日还有处可去。
离开宴州前,她心头只有两三个忧心处,如今全解开了。
他亦心悦她,他们走处可去。
容回蹭了蹭她的脸颊,问:“想去哪儿?”
许青怡做坏地咬他耳垂,往他耳边吐着热气,柔荑轻而易举地甩开桎梏,如鱼得水地往下游。
那双手在他腰腹间,同只溯源的鱼儿般甩着尾巴,游着、戏耍着、时不时腾跃一下,又重重落下。
容回身子紧绷,呼吸都停了下来,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触及高地,戳了戳。
又在他耳边细声细语地说了几个字,“想去……”
容回停顿已久的呼吸声霍然呼出,喘息声粗重。他一把抱起她,将她双腿岔开环在腰侧,阔步朝床榻走去,压了下来。
“表哥……”许青怡难得娇声唤他,柔荑贴着他的胸膛,轻拢慢撚。
入骨的缠绵声入耳,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息了。
容回眼底猩红,去解她的衣裳。
许青怡却无辜地按下他,“表哥不是说,莫要执着你这个不可得之物,另寻良缘?”
许青怡撩拨他,却又不给他。
剑拔弩张之下,容回哪里还能忍,含着她的耳垂,“怎么翻起旧账来了?”
“翻不得了?”
容回蹭她,“翻得。”
只是能别在如此情景下么?
许青怡做坏地不停唤他表哥,一字一句地翻起旧账,说一句容回便去堵一句,含糊着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