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就打脸
“我我吃什么醋？我什么时候吃醋了？”相一徳像是被人抓住把柄一样慌张的给自己解释。
“不吃醋你说话结巴什么啊？”富翀凑近把嘴里的烟全数吐到相一徳的脸上。
相一徳的镜片模糊的看不清富翀脸上的揶揄的表情，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下，用衣角擦拭好镜片，才又重新挂在鼻梁上，这才看清。
“你不是说你那师兄对你有意思吗？怎么对我这么热情？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还是说你那师兄本来就对你没那个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富翀用拿着烟的那只手对着相一徳虚点几下。
相一徳其实自己也分不清师兄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是异国他乡的遇见同乡的依靠，还是在同一领域小师弟处处都碾压他一头的那种不得志衍生出的别样情绪，还是只是利用团队项目当跳板？
何轻时是一路有骄傲资本的才子，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遇到同频的相一徳后，刚开始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与欣赏，后来是被超越后的不甘和焦灼，后来发现距离又无法超越的悲哀。多年交织在一起，不知何轻时自己能不能分清。
更何况一根筋的相一徳，他更看不清分不明。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要走那一条路，认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退宿。
何轻时眼前的路实在是太多了，选择已经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最后索性就跟着他这个小师弟后面走走看，走着走着才发现都已经走了怎么远了。
何轻时跟相一徳的那个告白说起来也挺好玩，难得的周末，天气也很好，那个时候相一徳已经习惯了咖啡的苦味，就做了两杯咖啡，给在太阳谢谢。”
然后喝了一口后，擡头看了同样在太阳下的相一徳说：“师弟啊，咱俩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那个时候的相一徳已经因为用眼过度戴上了眼镜，因为阳光实在太刺眼就摘掉眼镜，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树和房子，听到何轻时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转过头，虽然不解但他知道何轻时嘴里的试试是什么意思，看不清他的表情还是摇摇头拒绝：“我不喜欢你。”
何轻时也知道相一徳嘴里的‘不喜欢’不是朋友间的不喜欢，而是情侣间的那种‘不喜欢’。摇着头可惜的开口：“我还挺喜欢你的，挺可惜的。”
相一徳就把眼镜戴上看看他。
何轻时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开口：“真的不喜欢吗？我觉得咱俩挺配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相一徳喝了一口咖啡继续摇头：“不考虑了。”
相一徳记得他但是站起来还是笑着说：“那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告诉我一声啊。”离开之前还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后来这个事就翻篇了，谁也没有再提起过，俩人之间的相处也没有什么变化，跟平常一样。
更多的是合作关系，但是相一徳这个团队成型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何轻时，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加入的，相一徳知道以他的能力自己完全可以单独带一个团队，相一徳那个时候需要人手，队员一听说是他主动加入，大家都表示欢迎。
回国选择公司的时候，何轻时更中意另外一家AI机器人更成熟的专业公司，相一徳中意的是峰和公司的理念，关键是他越过相一徳跟另外一家公司交接过，所有的待遇都谈好了才跟相一徳提，俩人吵了一架。
队员站那边的都有，最后还是选了峰和。
相一徳说不过富翀，他不知道是因为师兄要移情悲恋到富翀哪里生气，还是富翀跟师兄亲近更生气，他分不清楚。
“师兄可能……。”相一徳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富翀话听了一半便问：“他可能什么？”
考虑了半天保守的开口：“师兄可能在公司干不了太长时间。”
“哦？什么意思？”富翀来了精神，公司跟他们团队签的合同富翀知道一些，但不全面，只知道其中一项技术突破不了不签正式合同。
“他接触过典盛。”
富翀观察着相一徳脸上的表情：“你呢？”
“我的第一选择是峰和，从大学的时候就是。”相一徳的这句话说的像是一个成年人该说的话，就算是在国外呆了八年，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没变就是没变。
比如如何拍马屁。
虽然刚才哪句话挺马屁的，但是富翀却勾着嘴角笑了笑：“难道他接触过典盛就不能喜欢我了？那我趁这个机会把人留在峰和不就行了。”
相一徳一时没有跟上富翀的脑回路。
“既然你把人留不住，那就换我，相博士不介意吧？”富翀把手里的烟摁灭，拍拍胸口看不见的灰尘，整理一下领带。
“你要，你喜欢师兄吗？”相一徳垂在一侧的手握成拳头。
富翀大方的摇头：“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啊。”
“你你你……。”
富翀挑眉：“我什么？”
相一徳擡手抓住富翀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你几个小时前还准备跟我上床，现在就能去找别人？”
富翀笑了笑把手搭在他的手腕拍拍：“轻点相博士，你弄疼我了。”看到相一徳生气的表情视乎很是开心：“你不是不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