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兔软糖(1 / 2)

第48章小兔软糖

一天的练手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沈之洲生辰这天。

早上夫夫两人才起床洗漱好,舅娘就端来了一碗长寿面。面要趁早吃了才能长长久久。

宋清只好暗自庆幸没打算煮长寿面给沈之洲,不然这会儿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等宋清也吃了早食,两人便一道去县城了。刚进城门宋清便把沈之洲忽悠去衙门里,自己往南城的售冰铺子去。

大平朝还没有掌握制冰技术。不过县里有些人家冬日的时候,会在冰窖或深井里面藏冰,专门等到夏日的时候,不管是自家用还是卖给有钱人家,都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大壮是县里人,前几日天气实在热得人没力气,跟几人唠嗑的时候就羡慕地说起县里有钱老爷家夏天还有冰用。

鉴于沈之洲苦夏的状况,宋清特意问了卖冰的人家住在哪处,已经去买过几回了。

说白了冰块就是白水,县里真用得起的人家没几家,故而虽然卖得贵,冬日藏冰的人还是少。那般大的冰窖就是藏满冰块,等到夏天的时候也不知道融化得才剩了多少。

跟冰铺的人约好午时把冰块送去白溪村,宋清就马不停蹄出了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中途绕个路,去孙淑一给的地里去了。

当时专门种了几亩果树苗,草莓也种了三分地。因着种得晚,草莓到现在才开始挂果,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腾出时间去看看。

这一趟还是有些收获,摘了一小篮子草莓。

回到家,宋清就忙活起来了。昨日买的水果全拿出来处理,该去皮的去皮,该切块的切块。

——

夕阳西下的时候,沈之洲伴着一唱一和的蝉吟蛙鸣,乐颠颠地回来了。

一走进院子,满鼻都是饭菜香味。去书房放下书本和学生们的作业,便径直去了厨房。

“回来了?”宋清早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人走进厨房也不意外,手下不停,将细细的土豆丝放进滚水,“桌上有洗好的草莓,你尝尝。”

两人的厨房做得大,一半是正经做饭的地方,另一半当做餐厅来用,不过只在家里没客人的时候在厨房吃,免了进进出出端饭菜碗碟的步骤,方便得很。

“草莓?”沈之洲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往饭桌上看去。

桌上的果篮里装着红彤彤的锥形果子,果子上缀着密密的白点,屁股上还有一片萼叶。清透的水珠悬在上面,欲落不落。

“这个味道和白泡儿好像啊!”沈之洲坐在桌边,一口咬掉一颗草莓的尖儿,甜嫩的汁水一在口中散开,忍不住惊喜道。

白泡儿是端午那会儿吃的野果,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奶白色的果子上点缀的是红棕色的种子,颜色刚好和草莓反着来的。

“很像,草莓虽然没白泡儿香,倒是要大多了。”宋清回道。白泡儿有一股浓郁的甜香味儿,就是个头小,也没有驯化,还不能人工种植。

宋清在灶边忙活的时候,沈之洲手上也没闲着,一会儿就造了小半篮子草莓。要不是想着给宋清留点,他能吃得一颗不剩。

“去洗洗手吃饭了。”宋清边把菜端上桌,边吩咐道。

“好!”沈之洲再往嘴里塞了颗草莓,这才去水池边洗手。

回来的时候只见宋清坐在桌边,左手上摊着一张面皮,右手麻溜地夹碟子里的菜:脆哨、黄瓜丝、绿豆芽、香菇酱、花生碎、小香葱......每个碟子里都夹了点,最后面皮一卷,舀一调羹红酸汤倒进去。

“试试。”宋清把卷好的丝娃娃递到沈之洲嘴边。

沈之洲就着宋清的手,一口把嘴边的丝娃娃包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两眼瞬间放出光来,亮晶晶地看着宋清。

“好吃吧?丝娃娃。”

沈之洲还没咽下去,只得像只仓鼠一样连连点头。面皮里面包着的东西焯过水还是是脆的,面皮却是软的,西红柿做的红酸汤开胃得很,往里面一浇,直让人食指大动。

吃完嘴里的,沈之洲便坐在宋清对面,有样学样地自己卷着吃。两人面前的东西只有浇汁不一样,他的就是熬好的红酸汤,而宋清碗里明显还有烧椒酱。

等两人吃完晚饭的时候,西边山上的太阳已经只剩下一半,掩映在彩霞后面,任由奇形怪状的夕霞把它的光芒拉得很长很长。

夫夫二人并肩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懒洋洋地看着太阳西沉的模样,内心是难得的安宁与祥和。

“看那片云,像不像一头猪?”沈之洲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晃晃悠悠地指着天边的红霞。

“确实挺像你的。”宋清分了一个眼神看过去,随即目光又转回沈之洲面上,这一分神忘了刚才数到哪根睫毛了,只得从头来过。

“像你!”沈之洲佯怒瞪了身边人一眼,玉面因为嗔怒而显得娇俏不已。这人真是越发坏了。

宋清但笑不语,学沈之洲的模样撑着下巴,优哉游哉用眼神摩挲沈之洲脸上细小软绵的绒毛。

往常吃了晚饭,他要编课本、画图纸,沈之洲要批改学生的作业、看书作文章,虽然都在一间书房里,却少有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亭子里看山看云的时候。

“等我会儿,马上回来。”撂下一句话,宋清就起身去厨房了。

他一走,沈之洲就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背对着厨房的方向露出隐秘而期待的微笑。这回他要送什么呢?是发簪还是镯子?应该都不是吧,这些都才送过,今日是他的生辰,可能会送点别的,不过不管送什么他都喜欢。

他倒不是因为有新首饰高兴,而是因为送首饰的人念着他、把他放在心上。

就像书房窗外的这个亭子,就建在一丛竹子边上,本来想正对着窗户的,后来往边上移了点,这样就不会挡住光线。

而窗户正对面的空地,挖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不知从哪里移栽过来几株腊梅,宋清说等冬日他在窗边看书看累了的时候,擡头就能看见新开的梅花。

两人的新家选址好,视野开阔,不管从哪个方位都能看见远山。春日有镶嵌山间的嫩绿,夏日有流动瞩目的翠墨,秋日就更不必说了,丛丛松树间或簇拥着缤纷色彩。

这下冬日也有的看了,不再是浓雾中的、略显单调的皑皑白雪。

可是谁冬日还开着窗看书啊?不过他也没和宋清说,喜滋滋地表示很期待今年的冬天,很期待雪地里尚且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梅花。

当然了,他也确实很期待,期待着宋清对他的爱意,随着梅树的生长而愈发葳蕤。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宋清都对他很好,但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别。

刚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对他好,那是因为宋清人好,是略显客气生疏的好;现在对他也好,但也许宋清自己都没察觉,他会使坏了,直把他都惹恼了才会变回那个好得不行的宋清。

嗨呀!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清其间的区别,反正现在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