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传出哗啦啦水声。
“剑随我心,起!”
“起!”
身后传来喃喃声音,余乐安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去。
赫然一个人影!
瞌睡虫瞬间飞走,余乐安一个激灵,完美的抛物线乱了,有几滴抖落在了脚背。
他嫌弃的踢了踢脚,一脸怨气的朝尔卿走去。
“兄弟,大半夜不睡觉你专门站这儿吓我不成?”
“练御剑呢,你若睡不着来教教我,若是困乏,尿完赶紧回去睡吧。”
余乐安一张老脸瞬间臊红,“虽然大家都是兄弟,但是你这样……也不太好吧?”
“放心,我只看铁铲了,没看你。”
余乐安擡手搓了搓鼻尖,看尔卿练的这么认真,上前就要手把手教她。
尔卿一脸嫌弃的往旁边退了一步,“洗手去。”
“大家都是兄弟有必要这么讲究吗……”
“洗手去。”尔卿又强调了一遍。
“好好好,我去,我去。”
余乐安去而复返,开始指点尔卿,“你这个手诀就不太标准,是这样,你看我……对对对,就是这样,要每时每刻感受灵力从丹田抽出……”
……
“成了!我成了!”
尔卿脚下踩着铁铲浮至半空,手中掐诀一变,铁铲便随她心意,前进、后退、转弯。
虽然瞧着还不流畅,但比昨日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只需日后再巩固加强练习,随心所欲的御剑飞行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小心点,别摔下来!”余乐安站在地面大喊。
“谁特么晚上不睡觉胡乱喊叫?!还让不让别人睡了?!”
隔壁传出一声怒吼,尔卿手忙脚乱的从空中落下,蹑手蹑脚走到余乐安身边。
等那怒吼声渐消,二人皆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谢了兄弟……”尔卿小声道谢。
“客气……大家都是兄弟……”余乐安小声回应。
左右这会儿困意全消,二人索性坐在屋顶上看起了星星。
一缕云悄悄撤退,露出圆月本来面貌。
清冷月光洒落大地,在二人身上也镀上一层柔柔银光。
“兄弟,还不知道,你家乡是哪儿啊?”尔卿侧眸看向旁边男子。
余乐安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明月,一听这话,坐直了身子。
“我家乡?我家乡可是在富饶的高粱山,粮食遍野、走兽遍地,可惜的是,没有灵旷……”
“高粱山?”尔卿眼底光芒一闪,跟着喃喃念了遍。
“对,”余乐安双手抱在脑后,直接躺了下去,“别光说我啊,好兄弟你家乡在哪儿?”
“我家乡?很穷的一个地方,”尔卿叹了一声,跟着他躺了下去,“土壤贫瘠,种不出一颗肥硕的土豆子,走兽没有,虫子倒是有,虽然爹娘把大部分吃的都让给我们孩子,但我们还是在挨饿中长大的。”
“那你们全家可以来我高粱山啊!”余乐安直接坐起身来,一手搭在屈起的长腿上,侧身看尔卿。
少年眉眼俊朗,眼底似是蕴了那月光点点,有风吹来,拂动他额前碎发,意气风发。
尔卿笑笑,舒展了下身子。
“举族迁移?太不现实了吧?我爹娘都有家乡情结,还是算……”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尔卿面色微变。
“怎么了兄弟?”余乐安看出不对劲。
“我……去个茅房……”
尔卿捂着被箍疼的手腕,跳下房梁就往胡云瑶住处飞奔。
“云瑶师姐?云瑶师姐!”
尔卿站在胡云瑶门前,不断敲门。
怕吵醒其他人,不敢太过声张。
眼瞅着一炷香的时辰就过了一半,胡云瑶还是没有半点回应,尔卿不敢耽搁,忙御铁铲前往青竹轩。
月华洒落,竹影斑驳。
男人身穿白袍,坐在竹间矮案。
桌上一盏青灯燃着,映的他唇红齿白,仙气袅袅。
片刻后,他眉眼舒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慌不忙,拾起旁边竹签,挑着灯芯。
“玉、玉冥师兄,我来了!”尔卿等不及铁铲停稳,直接跃下,提着一只兔子朝玉冥疾跑过来。
“师兄,”尔卿停在玉冥面前,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撑在膝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不忘冲玉冥露齿一笑,“我去给师兄做宵夜,我新学了一个兔子做法,保管师兄满呃……”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身后袭来,尔卿身形不受控制腾空而起,重重落地。
屁股快摔成四瓣,尔卿痛的龇牙咧嘴,一擡眼,就看到男人令月失色的完美面庞。
他举盏凑到薄唇边,似笑非笑着睨尔卿。
“怎么?你那要好的云瑶师姐,没跟你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