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如说,这本来就是他调职过来的原因之一。
卷毛警官墨镜下的眼睛闭了闭,又睁开。
他再不管周围的所有喧嚷或是客套,只抱紧怀中的箱子,在众人哑然的目光中大步径直走向了整个办公室中唯一一张熟悉的空桌。
“松田那你就坐在……啊,嘛,倒也可以。”
这张属于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的伊达航,原警部补现任警视的办公桌如今空空荡荡的,上面的私人物品与文件显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留下个玻璃花瓶、里面现在留着一束白色的百合。
“班长,打扰了。”
松田阵平自顾自地打了个招呼,把箱子放下,又掏了掏西装的内衬,最后掏出一瓶小巧的牙签来。
他将牙签罐搁在玻璃瓶的旁边,坐下来,开始了调职第一天的工作。
时间回到警视厅公寓。
松田阵平捂住眼睛,在柔软的被褥里呆了一会儿,感受着夕阳的余晖彻底从皮肤间划过,光影流转,世界彻底进入了夜的国度。
他坐起身来,看了眼空空荡荡警视厅公寓和同样空空荡荡冰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又要去哪儿凑合呢?
卷毛青年挠着烦乱的头发,游魂一样又拎上了衣服飘荡上了大街。霓虹与街灯打在他的面颊上,只在眼中泛出些许似幻似真的光影。
在夜色包裹下,仿佛一切安静祥和或是血腥残忍都能被包容原谅。
腹内空空如也,可身体却像是连最基本的饥饿本能都忘掉了,街上的所有正在弥漫飘散的食品们只能带来生理性的厌恶。
那之后,他怕是再难吃下哪怕任何一碗拉面了。
也倒是省了一笔好大的花销呢。
松田阵平自娱自乐般想着。
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他则无边际地任由灵魂拖拽着身体前行。
他们路过街边的花店,再来到事故发生的十字路口。
松田阵平在那里抽了只烟,
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但似乎偌大的东京,能够收留他的地方却寥寥无几。
最后不知怎的,松田阵平鬼使神差般地又走到了米花町,走到了熟悉的居酒屋门前。
这个青山教官似乎是随随便便开设的居酒屋仍然没有名字,它的新主人也很是心大地继续任由门头上空空如也,只是门口原本已经有些油污和灰尘的的浅蓝色搭帘换了一个新的,黑底白纹,活像是什么人家正在办丧事。
“欢迎、光临。”
松田阵平很用力地掀开搭帘走了进去,沉默地坐在了吧台上,却并没有和这位长相黝黑高大的新店长打招呼的心情。
他随意点了杯酒,等杯子放到面前了才想起来灌了一口。
昏黄的光线,行迹可疑的人们交头接耳般窸窸窣窣的吵嚷,和鼻端涌上的驳杂的酒精、劣质烟草与汗液混合的味道不断提醒着他这家店已经换了主人的事实。
以前这里面虽然这里偶尔会被不精通烹饪的某个名叫砂川司的公安搞得烟熏雾绕,可青山教官向来是不许
那时候,店内从来窗明几净。
他几个月前就知道教官已经一声不吭地把这个地方卖掉抛下他们去出任务去了,他几个月前就知道在这里不可能等到什么答案,他几个月前就知道……
该死的。
松田阵平坐在熟悉又陌生的吧台上,突然觉得底下的高脚凳硌得他生疼。
他不该来这儿的。
“听的到吗?”
“喂,喂!”
“喂,客人要聊点儿什么吗?”
面前那个五官方正的店长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他操着一口关西腔儿不知第几遍地问着,嗓门儿很大,声音却很关切。
松田阵平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悚然地从吧台上跳了起来。
叮铃咣啷,酒水洒了满地。
“不用了。”
卷毛青年冷声说着,环视一周,看着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居酒屋,想也不想地径直迈步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哦,那欢迎下次光临。”
殊不知就在他转身之后,吧台里操着口关西腔的店长笑着摆了摆手,掸掸他沾了酒渍的衬衫,把一根牙签叼在了嘴里。
【小剧场】又是谁才是口口最爱的崽的老问题:
伊达·店长·航:继承家业了,俺就是最后地赢家。(老实人微笑)
松田·喝酒没付钱·阵平:……
降谷·打工人·零:……
诸伏·警视厅新任社畜·景光:……
萩原·步步高升·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