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寒假过后，高考临近。眼见距离高考倒计时的日历一页页被掀起，广大学子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而杨秋华也逐渐回归了家庭。于笙猜测，她大概率是被那个有钱的男人甩了。
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没有了祁灼在身边，于笙总感觉生活乏味了许多。
幸好还有蒋禾木这个朋友陪在身边，让她不至于太孤单。
周五傍晚，于笙和蒋禾木买完食材，准备回家。
日暮西垂，天幕的最后一丝余晖即将被黑暗吞噬。头顶的几根电线杆交错缠绕，落上几只休憩的鸟儿。
杨秋华今天在家休息，没去上班，于笙正好放学早。但她不想回家面对家里的那位，于是答应蒋禾木去她家做客。
此时已是二月，细雪轻撚过枯霭的记忆，落在即将朽掉的老街的屋檐上。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演绎了生命的真谛。
是对生活的奔赴。
在雨雪中停步，蒙蒙水色中，依稀有几层楼。
蒋禾木看着远方的大楼，无意中想到了祁灼：“说起来，我也是才知道，祁灼住的小区就在我家对面。上次我出门，正好碰见他从小区出来。”
于笙心不在焉：“那挺巧的。”
想起以前爱的人，就像是看久违的一场雪，只是心底没有了悸动。
蒋禾木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问：“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性格不合，掰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再谈一个？”
于笙摆摆手：“都要高考了，谁还有心思天天谈恋爱啊。”
“那不一定，遇到喜欢的谈了呗。”
蒋禾木忽然蹲下来，双手散漫交叠着搭在膝盖上，回头冲于笙一笑：
“比如我，你觉得怎么样？”
少女眨动着纤长如蝶翼般的羽睫，一双明眸生辉的眼睛浮现出动人心弦的笑意。
“没错，我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你实在太好了，好到让人心悸。”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们是同性这个事实，但我始终觉得，爱情和性别无关。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听过一句话吗？”
“——我希望我的希望有希望。”
落日辉煌，她的笑容恍若惊华。
于笙恍惚了几秒。
有那么一刻，她是想答应蒋禾木的。
矢志不渝的偏爱，让她心乱如麻。
人都是有希望的。即使是从诞生起，就已经跌入无尽深渊的于笙，也失态地渴求他人的救赎。
可她转眼又想到了童锦耀：“那童锦耀呢，他怎么办？”
“我又没答应他。”
“可他应该很喜欢你吧。”
放弃一个很喜欢自己的人，去追求另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这对谁来说都不公平。
“别管这些，我只要你一句话。”蒋禾木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她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发，直截了当道：“好，还是不好。”
站在雪里的少女沉默良久，浑然不知自己头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而后，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仿佛融化了二月的飞雪。
我想和你逃离这满是肮脏的世界，看滚烫的星和月，看纸落云烟。
我没能留住夏天，但希望你有光明的未来。
只愿你，不尝人间疾苦，初心不变，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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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不喜欢高调，蒋禾木便顺着她，很少同别人谈起此事，同时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很多人还不知道她已经和祁灼分手了，仍然以为他们是情侣，只有徐峥和祁灼几人知晓。
好在蒋禾木并不介意。她认为，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其他人怎么看都无妨。
爱怎么说怎么说吧，随他们去。任他们怎么议论，地球照样转。
于笙时常会觉得不现实，然后反过来问她：“这是真实的吗？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我们居然在一起了。”
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同性。
蒋禾木没有回答，而是抱住她。
如第一次见她一般，抱紧她颤抖的身子。
时间的沙漏悄然倒置，我们是死寂中独一无二的热烈，是虚假幻梦中唯一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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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灼虽然人不在三中，但在蒋禾木和于笙在一起的当天，他便从徐峥口里得知了这事。
祁灼给童锦耀打去电话，告知他这个消息。
“你到底行不行啊？”他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