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千手扉间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拦腰抱住他的双手表面隐约浮现的淡紫色铠甲不消,他想要反抗的巨力也半分不减。
在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千手扉间确认了,他想要换个地方睡觉的举动又不知为何踩中了宇智波斑的雷区。
他真的没有嫌弃宇智波斑。
可是,宇智波斑却指责自己嫌弃他。
并还用这种反常的紧紧相拥的姿态要求自己入睡,要自己以此表明没有嫌弃他的意图。
这实在是……
幼稚至极!
心中腹诽,千手扉间维持的巨力却一点一点收了回来。
而察觉到怀中之人放弃反抗之后,须佐能乎自然而然被宇智波斑收了回去。
只不过,他抱着人的力道却依旧死紧,彻底绝了千手扉间想偷偷溜走的心思。
千手扉间真的睡不着。
先前宇智波斑只是躺在他身边,这种距离下他所感知到的呼吸、气味、体温就让他神经紧绷。
可现在,感知到的呼吸就扑在他脖颈处。
根本就不需要再在心中细细估量呼吸的频次与力度,脖颈处那一小片被鼻息染得温热微润的皮肤,便能直截了当地向他传递这些讯息。
鼻尖隐约的玫瑰花香也变得浓重起来。
千手扉间确信,宇智波斑本人根本就不会用任何带有气味的洗漱用品。
如他们这般顶尖的忍者,避免身上存在可能留下破绽的气味已经是刻在意识里的本能了。
但是,他却又的的确确闻到了比方才若隐若现的玫瑰花香要浓烈数倍的香味。
宇智波斑在白日里碰了那束玫瑰花。
且还不止一次。
花瓶上刻有隔绝气味的结界,单纯的赏玩绝不至于让身体染上花香。
宇智波斑一定伸手触碰了那束玫瑰。
指尖会轻轻地从柔软的花瓣上划过。
也许宇智波斑还会细细低头嗅闻。
长发从肩上滑落,毛糙的发丝从玫瑰花束间擦过……
如此,才会让宇智波斑身上染上数小时都不能散去的花香。
千手扉间在心中推衍宇智波斑白日里的行为。
同时他却又发现:
这花香远没有上一次宇智波斑直接将玫瑰花瓣堆在他头上时那般窒人,不至于让他被花香熏得难受,不至于让他打喷嚏,却足够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被这花香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
不,不对。
包裹住他的不是花香,是体温,是宇智波斑的体温。
先前他通过感知察觉到的宇智波斑较常人偏高的体温,在如今宇智波斑紧紧抱着他的现在,就成了无需分析就能感受到的现实。
他有点热。
尤其是和宇智波斑的身躯紧紧相贴的那半边身体。
身侧稍高的体温让他微凉的身躯都被带着温暖起来。
这温度让千手扉间有一种泡在温热的水中的错觉。
他紧绷和敏感的神经都要被泡化了,心中竖起的警戒和不习惯的高墙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大洞。
似乎只需要意志轻轻一推,就能轻易将千疮百孔的高墙推倒一般。
但是,他却又能感受到相触的皮肤之下蛰伏假寐着的可怖力量。
那股力量是能和大哥争斗得不相上下的存在,是能让天下主动奉上忍界修罗威名的存在。
这样一股力量就在他身边,且还紧紧贴着他。
如果他放松警惕的话……
千手扉间发散了一下思绪。
他会被杀死吗?
好像不会。
除非宇智波斑发疯失控,见人就杀。
但是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实在微小,不会比他喝水呛死的可能性更大。
千手扉间板着脸得出这个结论,并默然在心中补充道:相反,他被再亲几口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千手扉间始终忘不了宇智波斑不听话就亲一口的威胁。
正常人会像宇智波斑这样威胁别人吗?
不会。
可是宇智波斑偏偏就这么威胁他了。
千手扉间觉得,宇智波斑是说不过自己就开始用这种方式耍赖。
但是,他却真的被这种无赖似的威胁给震慑到了。
他得承认,这种方法的确十分有效,而他对此根本无可奈何。
千手扉间的理智告诉他,有效的方法就有一直沿用下去的价值。
所以,宇智波斑三番两次说出亲一口的威胁也很正常。
但是,他的思绪又绕回来了。
正常人会用这种堪称亲密的亲吻来威胁别人吗?
千手扉间觉得不会。
亲吻只会发生在拥有亲密关系的人之间,这种威胁也只会被有情人当做谈情说爱之余富有情调的小把戏。
如果用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那么宇智波斑绝对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夫人了。
可是宇智波斑偏偏不是个正常人,是个逆反心重到无以复加的家伙,更是个恣意妄为且幼稚至极的家伙。
他越是想让宇智波斑乖乖听话,宇智波斑就越会用各种言语和行为来跟他对着干。
他告诉宇智波斑实验的事情要按部就班地来,结果宇智波斑在做了几场儿戏般的实验之后,就敢私自移植大哥的细胞。
他让宇智波斑管束宇智波泉奈,结果宇智波斑在装聋作哑之余,就敢丢出族长印鉴直接撒手不管。
他和宇智波长老对峙并借着被声讨的机会试探这群人的立场,宇智波斑就突然出现把他从未来的族长夫人变成现在的族长夫人,且还粗暴地用气势压制宇智波长老,让他的试探之举只得虎头蛇尾地收场。
而后,他和宇智波斑分析利害关系,劝其从简办理婚礼,结果宇智波斑就敢丢出再说就亲他的荒唐却又有力的威胁。
直至现在,他不想和宇智波斑睡在一张床上,都会被宇智波斑理解成嫌弃他,并做出幼稚的反击。
千手扉间完全摸不准宇智波斑的行为逻辑。
而贸然拿正常人的行为逻辑套到宇智波斑身上,也只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所以,自然而然的,千手扉间需要充分的证据才能下定结论的谨慎,让他错失了一次就这么发现宇智波斑真正意图的机会。
在静谧的夜里,似乎时间也变得模糊起来。
千手扉间在思考未果之后便回了神。
然后他就发现,夜,是不是太漫长了一点?
他已经有点躺不住了。
脖颈间不只有温热的呼吸,还有细微的痒意在蔓延。
酥酥麻麻的,是宇智波斑这家伙的长发。
平日里蓬松的模样看着就十分毛糙,如今真正接触下来也的确如此。
那点痒意若隐若现的,在他集中精神思考之际消失,又在他的思绪散漫之际出现。
千手扉间想伸手去挠一挠。
可是他的双臂连同腰一起被抱得死紧,让他根本就腾不出手。
而且他还觉得有点热。
他习惯了一个人入睡时温凉的被褥。
可是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其体内的查克拉还是火属性的。
就算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异常寒凉,但这点寒凉在身旁人炽热的体温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而且……
千手扉间的神色微微僵硬起来。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
宇智波斑这家伙的欲望……
明明都是男性,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
以往被大哥强迫秉烛夜谈的日子里,他也会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
但是千手扉间从来没有在意过。
可是现在……
千手扉间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好在那热度似乎过了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千手扉间不知道,随着思绪的蔓延,下意识变得僵硬的身体早就出卖了他。
宇智波斑仗着头埋在千手扉间颈间的姿势,仗着千手扉间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压根就没有闭眼。
千手扉间睡不着,他也睡不着。
他的身体还没有好。
胸膛间的手术依旧会三五不时地进行。
胸膛的皮肉连同脏腑剜了又长,长了又剜。
一批又一批新生的感官神经在稍稍适应这个复杂的世界之后,就被下一批替代。
他胸膛处的皮肉连同脏腑始终敏感,平常细微的碰触都能让他感到疼痛。
而如今这副侧身紧紧抱着人的姿态,只会让他的胸膛进一步受到压迫。
这压迫带来的疼痛更甚于先前抱着玫瑰花束的时候。
但是,宇智波斑觉得,这种代价还是值得的。
千手扉间不习惯他的存在。
他就得让千手扉间尽早习惯下来。
而且,他抱着自己的夫人睡觉天经地义!
更何况,宇智波斑在以前趴在千手扉间背上打瞌睡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家夫人的身体柔韧有力,颀长挺拔。
十分适合抱着睡觉,更适合乖乖待在他怀里!
宇智波斑合上了眼眸。
些许疼痛而已,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千手扉间瞪着眼睛等天亮。
在听到清晨的钟声响起之时,他擡手就推醒了歪在他颈间睡得死沉的人:“天亮了,起来。”
他决定了,今天就盯着大哥把卧室腾出来。
如果大哥腾不出来的话,那他就直接在实验室里加一张床,或者用土遁临时整出一间空房来也可以。
总之,像昨晚这样的事情还是别再有了。
睡在宇智波斑旁边实在是折磨又尴尬。
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宇智波斑这家伙是怎么睡着的!
明明宇智波斑也是实力顶尖的忍者,感知也敏锐得不行。
为什么这家伙就能接受和一个陌生的气息同床共枕?!
千手扉间看不到宇智波斑身上有一丝一毫的警戒和防备。
难道这家伙已经对他信任到这种程度了吗?
宇智波斑被推醒了。
他擡手打了个哈切。
便在松手间,千手扉间就脱出了束缚,甚至在下床时连瞬身术都用出来了,保证宇智波斑不可能再用同样的方法抓到他。
“不准再误导大哥!另外,大哥来实验室的时候帮我转告他,让他今天务必把我的卧室空出来!”
千手扉间肃着脸警告道。
千手扉间的警告很有力。
但有先前匆匆忙忙下床,还用上了瞬身术的慌乱行径佐证,如今这番警告更像无措之下的虚张声势。
“没问题。”
宇智波斑笑着点头。
同时在心中冒出三个字:
真可爱。
他夫人就算板起脸来也这么好看。
千手扉间决定早点去暗部,早点把事情处理完之后早点回来。
宇智波斑这副模样根本就不像会乖乖转达他的话的人。
他得亲自监工。
宇智波斑揉着被压了一夜已经疼到麻木的胸膛,一边回想着夜间千手扉间的反应。
最开始千手扉间明明已经放松下来了,但是后来身体却又开始僵硬,为什么?
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他的眸色变深了。
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心意?
不像。
还是……
他往身下扫了一眼。
这种事也会让千手扉间不适应吗?
明明那家伙也是个男人。
宇智波斑决定再观察一下。
“诶?!扉间还在生你的气吗?!”
千手柱间听到了挚友转达的弟弟的话,但是他不打算照做。
在见得宇智波斑含笑点头之后,他就开始在宇智波斑耳边灌输该如何哄弟弟的经验:“这种时候斑你绝对要死缠烂打!要磨到扉间不生气了为止。扉间其实很心软的,只需要随便撒撒娇就能让扉间消气了!”
“是这样吗?”
宇智波斑眉峰一挑,跃跃欲试道。
他现在绝对相信千手扉间那家伙很心软这种话了。
柱间和漩涡水户这两个家伙被流言影响得上蹿下跳,千手扉间就忍不住出言屡次劝说这两个蠢货别插手。
宇智波斑相信,如果不是千手扉间答应帮他隐瞒身体状况在先,千手扉间肯定会第一时间向柱间和漩涡水户澄清他们的关系。
在看明白这一点后,宇智波斑心中就泛起淡淡的酸涩。
目前为止,千手扉间那家伙的心软还仅限于柱间和漩涡水户这两个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千手扉间心软的对象。
不过,就算千手扉间不会对他心软,但是柱间的方法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嘛。
说不定磨着磨着千手扉间就真的心软了呢?
宇智波斑在旁边懒洋洋地监工,千手柱间在千手扉间的原卧室里慢悠悠地捣鼓。
待到千手扉间回来之后,见到的仍旧是这么一副监工惫懒,小工怠惰的模样。
“大哥,别偷懒,快把我的卧室恢复原样。”
千手扉间催促道。
同时他又警告了宇智波斑一句:“你别捣乱。”
千手柱间有话要说:“扉间,别责怪斑了。斑跟我说过你想分床睡的事情。但是——”
千手柱间认真严肃地告诫他的弟弟:“大哥绝对不同意!因为婚礼这种事就和斑置气,扉间你太任性了!不仅是斑,我和水户,还有泉奈,也都不认同你这种想随随便便办个婚礼的想法。”
千手扉间试图和他大哥讲道理:“大哥,我没有阻拦你们操办婚礼,也没有和宇智波斑置气,我只是想睡在自己的卧室里而已。”
“可是你和斑老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现在要分房睡?”
千手柱间质疑道。
因为他和宇智波斑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啊!
千手扉间头疼不已:“分房睡有什么奇怪的?大哥你别管这么多,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只有吵架了才会分房睡啊!”千手柱间控诉道,“扉间你别想瞒着大哥,你果然是和斑吵架了。”
“没有。”千手扉间词穷,但他不打算退让,“大哥,快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搭个床睡在实验室里,或者自己用土遁再扩出一间房来!”
晚上睡不着的事情一次就足够了,他一点也不想再体验几次。
千手柱间觉得要糟。
扉间这不仅是生斑的气了,而且是生很大的气!
竟然连搭床睡在实验室里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得去让水户来劝劝。
他面色一凝,就打算去搬救兵:“扉间你等等,我去找水户来。”
“不准。”千手扉间拦在了他大哥面前,“大哥,这种事没有必要让水户姐再插手。”
大哥根本说不通,并且一门心思地认为他一定和宇智波斑吵架了。
千手扉间发觉根本就没办法使唤他大哥,所以他决定撸起袖子自己清理卧室。
但是他被千手柱间拦住了。
植物从地面挤挤挨挨地冒出来,占满了整间卧室,彻底掐灭了他想清理卧室的意图。
千手柱间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扉间,大哥觉得你必须得和斑好好聊一聊。你和斑的婚礼就在眼前,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两总得开开心心地迎接婚礼才行,有矛盾一定要提前都解决掉。”
千手扉间被千手柱间压着坐在了宇智波斑面前。
瞪着眼前人笑得恣意的脸颊,千手扉间觉得手有点痒。
他总觉得大哥现在这么坚信他和宇智波斑吵架,一定是因为宇智波斑刻意的引导。
千手扉间不想搭理眼前捣乱的人。
他将头撇到一边去了。
发觉弟弟沉默的反抗,千手柱间愈发无奈。
他在劝解这种事上真的不在行,果然还是得去找水户。
但是,就在木分身偷偷摸摸想去找人之时,宇智波斑开口了:“柱间,不用那么麻烦,在我的房间里再加一张床就够了。”
虽然宇智波斑见到千手扉间这副吃瘪的模样的确有点幸灾乐祸。
他先前被柱间和漩涡水户误解成不负责任的人百口莫辩,现在千手扉间也该尝尝这种滋味才行。
但是,他的神情柔软下来。
千手扉间这副被压着要好好和他谈话的心思着实有些可怜了。
明明千手扉间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身为感知忍者的敏锐感官让他不习惯睡在自己身边而已。
“加一张床?”
千手柱间开始思考可行性。
斑明显在为扉间说话。
说不定等他一走,他加在斑房间里的床就会被挪到实验室里去。
可是好像两个人吵架的事情,只要一方不断退让的话,架也根本吵不起来。
果然!
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这是打算以退为进,磨到扉间不生气为止吗?
千手柱间目光灼灼地盯着挚友。
慑于弟弟就在旁边,他不能直接出言夸赞挚友,但是他却暗中给挚友翘了个大拇指:干得好!
宇智波斑没理会挚友的夸赞。
“我的床太窄了,两个人睡根本睡不好。”他擡手便揉上了千手扉间的头,“以前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天气热了,千手扉间就有点适应不了了。”
千手扉间循声回头,神色微讶。
但是,被温热的手压塌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他看不到宇智波斑的神情。
就在下一瞬,压在他头上的手微微擡起,碎发被细致地拨开,千手扉间的视野被宇智波斑凑近的脸颊占满。
只见得宇智波斑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温润的黑眸中盛满温柔与包容:“千手扉间,你说对吧?”
明明宇智波斑昨晚还觉得自己不肯和他睡在一起是嫌弃他的表现。
可是现在……
原本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宇智波斑在帮他敷衍大哥。
千手扉间小幅度地点头,难得容忍了宇智波斑将手搭在他头上的举动:“没错。”
热得睡不着?!
千手柱间没想到弟弟不肯和斑睡在一起的理由竟然是这个?!
不不不,这一定是斑主动为弟弟找的台阶!
千手柱间悟了。
“扉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大哥?”他瞬间不打算拆穿挚友拙劣的谎言,只顺着弟弟点头的动作埋怨道,“如果只是这种事的话,大哥当然要帮你办好了!”
千手柱间扛着木材就继续叮叮当当一阵敲去了。
他留了个心眼,就算是加床也得把床板钉死在一块。
保证弟弟和斑必须睡在一起!
千手扉间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
大哥总算是消停了。
而宇智波斑既然愿意帮他遮掩,那么应该也不会再拦着他去睡实验台。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
“千手扉间,我今天帮你遮掩了一回。”
宇智波斑提醒仍旧想睡在实验室的人道。
“谢谢?”
千手扉间试探性地道谢。
白天慑于大哥一直待在实验室没走,他的确没有和宇智波斑说谢谢。
“谢就免了。”宇智波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你现在总不会还嫌弃我吧?”
“不嫌弃,但是我真的——”
千手扉间试图让宇智波斑明白,他不想和宇智波斑睡一块真的不是因为他嫌弃宇智波斑。
“那就用行动表示一下好了。”宇智波斑径直打断道,“千手扉间,今晚我懒得抱着你睡了,昨天我根本就睡不好,胸膛被压得痛死了。如果不是你非要大晚上跑去实验室打地铺,我根本就不会痛得睡不好!”
什么奇奇怪怪的逻辑?
如果不是宇智波斑这家伙非要逞能,非要和他对着干,非得抱着他睡觉,胸膛至于被压迫得痛上一晚上吗?
千手扉间不想搭理这样毫无道理的指责,也不打算再惯着宇智波斑嫌不嫌弃之类的根本就没影的控诉。
他抱着被褥就打算去去实验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