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战
宇智波斑笑了笑，主动站出来抽离神树内部的八只尾兽。
加上他之前先一步放出来的阳之九尾，九只尾兽齐聚，他们可以动身了。
黄泉比良坂是赶路的利器。
跟随着宇智波斑跨出黑洞，千手扉间便见到了水之国边境的结界。
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斑的这个术十分好奇。
他最初猜测这个术与他的飞雷神之术一样，需要空间的锚定点才能在两个地方之间穿行。
就像宇智波斑之前下在他心脏上的禁锢符咒。
有那个东西在，宇智波斑才能精准地出现在他面前。
但千手扉间猜错了。
如今的宇智波斑十分乐于解答爱人的疑惑。
“飞雷神之术是利用查克拉在定点之间传送的空间忍术。换句话说，飞雷神之术没有改变空间的能力，只能在两个空间坐标之间移动。”
“但黄泉比良坂则通过扭曲两个空间之间的距离，让我能够瞬间出现在另一处地方。这个术不需要空间坐标，只要我有足够的力量扭曲空间之间的距离，我就能去到我想去的地方。”
“还真是了不得的术啊。”
千手扉间一听便知道，这种术也只有宇智波斑才能用。
光是发动忍术需要的查克拉量就不是普通忍者能够负担的。
千手扉间歇了研究这个术的心思。
他的查克拉量远逊于宇智波斑，直接扭曲空间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于是，千手扉间重新提起了宇智波斑要利用尾兽开发的术。
“你之前的想法很不错。”千手扉间肯定道，“宇智波斑，我记得你最初尝试过利用九尾配合须佐能乎作战，那时你在九尾外面套了一层须佐能乎的外壳。”
“那是个失败的尝试。”宇智波斑撇了撇嘴角，“九尾的力量并不能完全为我所用。那个威装须佐能乎说到底也只是个外壳格外坚硬的九尾罢了。”
“我觉得你可以再尝试一下。”千手扉间提醒道，“宇智波斑，想想十尾。你把九只尾兽塞进外道魔像的壳子里，之后苏醒的十尾就可以完美地将九只尾兽的力量化为己用。”
“那么，如果你将九只尾兽塞进须佐能乎呢？”说起研发忍术的话题，千手扉间的红眸熠熠生辉，“外道魔像是大筒木辉夜姬残留的躯壳，所以十尾极有可能为大筒木辉夜姬所用。”
“但须佐能乎是你自己的力量。”他推测道，“宇智波斑，如果你能完美融合九只尾兽和须佐能乎，并且将这份力量完全掌控，那么……”
“也许世间会出现第二个能和十尾比肩的强大生物。”千手扉间意味深长道，“宇智波斑，你说这会不会是你的须佐能乎进化的方向？”
“我记得你们宇智波一族的须佐能乎最初出现的时候只是个骷髅架子，而后随着写轮眼的进化和力量的增强，骷髅架子多了血肉，多了盔甲，再后来可以使出施术者擅长的忍术……”
“直到如今，你的须佐能乎已然呈现出上古武神的姿态。”
千手扉间扶额笑道：“我们忍者的力量来源于六道仙人。千年的传承下来，随着忍者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六道仙人的力量被分散在越来越庞杂的忍族之中。”
“而你追逐力量的过程，就是将六道仙人散落的力量收归一体。我们就像在拼一副破碎的拼图，因陀罗的力量、阿修罗的力量、六道仙人的力量……你的身上似乎只差九只尾兽的力量了。”
“尝试一下吧，宇智波斑！”
千手扉间一向喜欢用详实的数据和确切的情报说话，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的猜测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印证了，宇智波斑的成长过程就是最好的证据。
宇智波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眼前侃侃而谈的爱人简直耀眼到让他移不开视线！
每每在他以为自己的力量到了终极之后，他的爱人总能替他驱散前路上迷蒙的浓雾。
“好啊。”
宇智波斑几乎要溢出心口的爱意简直无处宣泄，最终他选择狠狠吻上千手扉间的唇。
“我会好好尝试的！”宇智波斑贴着千手扉间的唇呢喃道，“千手扉间，你为我选择的道路总是正确的。”
后脑勺紧紧扣着的手绝了千手扉间退缩的可能。
拦在腰间的臂膀也让他根本就没办法推开宇智波斑。
千手扉间不知道宇智波斑突然发什么疯。
他皱了皱眉，温驯地回应着宇智波斑的索取。
在气息凌乱到了极致，欲望悄然蔓延之际，千手扉间努力侧开了头，让紧随而来的亲吻落在了唇角。
“怎么回事？你……”
他轻喘着出声，打断了宇智波斑想要继续的动作。
宇智波斑很不对劲。
“……没事。”
宇智波斑将头埋进千手扉间的颈侧，闷闷地笑了。
他何其有幸？
能够被这样一个聪明到无以复加的人放在心底。
他想要和平，千手扉间就算尽天下，让虚幻的和平变作现实。
他想要力量，千手扉间就埋头研究，为他屡次指明前进的路。
“幸好……”
幸好他早就和千手扉间定下了名分。
幸好他早就守在了千手扉间的身边。
带着黑色半指手套的五指用力插入爱人的发间，将千手扉间更用力地压进主人的怀中。
宇智波斑只要一想到可能还有人会被千手扉间如此在意、如此关照，心中就止不住地泛起杀意。
“千手扉间，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厉害？”
宇智波斑的唇贴着千手扉间白玉般的耳垂呢喃道。
“嗯？”
千手扉间试图侧过头去看宇智波斑的神色，但是宇智波斑扣着他后脑的手压制住了他的动作。
“我和柱间的强大是承袭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余荫，天底下九成九闯出名头的强大忍者也都有着传承自祖先的强大血继。”
宇智波斑喟叹道。
“你说过的，忍者先天的血脉远胜于后天的努力。但是……”
宇智波斑定定地看着千手扉间，开合的唇瓣轻轻碰了碰眼前璀璨的红眸。
“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宇智波斑自豪地笑了，“千手扉间，你的实力与先辈的遗泽无关。你的头脑和研究上的才能，更厉害到了无人能敌的程度。”
“你是不同于我和柱间的强者。”
“我很庆幸，你选择了站在我的身边。”
千手扉间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好像中了宇智波斑的幻术。
明明没有感知到查克拉运转的痕迹，但他的目光却无法从眼前瑰丽的紫眸中移开。
深情的话语合着男人坚实温暖的怀抱筑成了天底下最坚固的牢房，将他死死困在其中。
空气也莫名稀薄了下去，心脏因为缺氧而愈发剧烈地跳动，带动着体内的血液急速流转。
千手扉间甚至能听到自心房处泵出的血液簌簌流动的声音。
“怎么突然这么说？”
千手扉间在意志力瓦解的前一刹那狼狈地避开宇智波斑的目光。
“因为——”
宇智波斑正欲张口。
隐约的人声传来，是日常沿着结界节点巡逻的雾忍到了。
千手扉间第一时间发动飞雷神之术，带着宇智波斑换了地方。
原本窘迫不安的情绪也尽数被警醒替代。
察觉到宇智波斑暗自散发出的可怖杀气，千手扉间死死按着宇智波斑的肩膀：“不是敌人，不要对他们出手。”
但那双红眸却犀利地盯着巡逻的雾忍。
千手扉间警惕防备的表现与他劝告宇智波斑的话语背道而驰。
也许是为了防备这一队雾忍破坏结界，又或者是刻意如此表现以用来逃避宇智波斑可能说出的话语……
千手扉间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选择了退到安全界限之内。
直至这一小队雾忍完成了检查结界节点的工作，并消失在森林中，千手扉间才将视线移回宇智波斑身上。
他没有再问宇智波斑要说什么，只重新现身，继续之前手中修复结界节点的工作。
宇智波斑幽幽地盯着千手扉间认真工作的身影，眸中志在必得的隐秘情绪坦露无疑。
但刻意不去看宇智波斑，并强迫自己沉浸于工作之中的千手扉间却错过了宇智波斑危险的一面。
最终，宇智波斑敛去眸中的隐忍和渴望，无声叹了口气。
爱人的感知能力太过优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缩回壳里。
修复结界节点对千手扉间来说并不难，但他前脚才向宇智波斑提议试着用须佐能乎融合九只尾兽，后脚再将阳之又旅和阳之九喇嘛封入结界似乎又不太好。
无法，千手扉间只得再度找上宇智波斑：“要不把阳之又旅和阳之九喇嘛先放在你这里？等到我们把阴之又旅和阴之九喇嘛拿回来之后，我再将这两只阳之尾兽封入结界如何？”
“不用。”宇智波斑神色恹恹，“手上的七只尾兽足够我尝试了。还是先完善结界吧。”
“怎么了？”
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斑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一头雾水。
“……没什么。”
宇智波斑定定地看了千手扉间一会儿，又在千手扉间警觉之前率先移开目光。
“继续处理结界吧。”他转移话题道，“这个结界应该也是你用来对付大筒木辉夜姬的吧？”
之前他逼问漩涡芦名的画面犹在眼前，那时的漩涡芦名支支吾吾不肯告诉他真相。
现在想来，就像昭明一样，千手扉间大抵也让漩涡芦名将他当成了结界需要对付的对象。
“没错。”千手扉间坦然地点头，“如果大筒木辉夜姬从月亮上下来的话，整个水之国都将成为战场。”
小心地将封印阳之又旅和阳之九喇嘛的卷轴按入结界节点之中，见着眼前的结界如水波般漾开，新加入的尾兽能量顺利在结界中流转，千手扉间微微出神。
“其实，最初的结界只是用来阻隔火之国和水之国的屏障。”
“但是——”他转过头无奈地笑了笑，“那时候你问我万一被大筒木辉夜姬打败怎么办……这就是我的答案。”
“漩涡芦名的结界造诣很不错，他成功布设出了能够完美利用九只尾兽力量的结界。这个结界镇压、封印、灭杀的能力足以杀死大批影级的强者。”
“但是，我不满意。”千手扉间唇角微勾，“大筒木辉夜姬不可能只有这点程度，所以我在这个结界的基础上再叠加了一个能够抽取能量的结界。”
“宇智波斑，有没有觉得这个新增加的结界的功能很熟悉？”
“十尾的力量？”宇智波斑蓦然一惊，“在你的设计中，那个小鬼也是阵眼之一？”
“昭明是媒介。”千手扉间竖起食指示意宇智波斑保密，“还记得十尾的来历吗？”
“只是一颗种子的神树在大筒木一族的人献祭生命之后才开始发芽和成长，进而深深扎根于星球之上，汲取星球一半的力量结成查克拉果实，再被卯月女神大筒木辉夜姬吞下。之后，大筒木辉夜姬才拥有了查克拉的力量。”
“被这个结界围起来的水之国就相当于残缺的星球，水之国国土上的一切生命连带结界里的九只尾兽都是为昭明准备的生命力……”
宇智波斑呼吸微窒：“疯狂的计划……”
“面对强大的敌人，只有用尽全力才能多一分胜利的可能啊。”千手扉间叹道，“我的才能有限，这也只是以我有限的见识能够设计出来的成功率最大的计划了。”
“很厉害。”宇智波斑捧着千手扉间的脸认真道，“千手扉间，你能告诉我这个残酷的计划，是不是就说明……”
“宇智波斑，我不相信虚无缥缈的诺言。”
红眸将眼前之人的身影深深刻入脑海。
在宇智波斑再度失落下去之前，千手扉间及时按住宇智波斑无力垂下的双手。
“但是我相信你。”
如玉般的手指紧接着摸上了大猫毛茸茸的脑袋。
“你是奇迹。”
从战乱的年代一路走来，千手扉间听够了那些“我一定会……”“我保证……”“我绝对……”之类的假话。
往往说这些话的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到后来这些人却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去或失约。
所以千手扉间不相信承诺。
他只相信冷冰冰的情报和赤空格裸裸的事实。
但宇智波斑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他可以相信宇智波斑。
在他怀疑宇智波斑会被黑绝影响，进而对旁人大开杀戒的时候，宇智波斑压制住了黑绝灌输的黑暗负面的情绪。
他见过宇智波斑发狂的模样。
但即便在宇智波斑被负面情绪影响最严重的时候，宇智波斑的屠刀也只会对着敌人挥下。
宇智波斑从来都没有借机对他出手，更没有屠戮木叶那些令其深恶痛绝的弄权之人。
而后，在他计划帮宇智波斑掌控大哥的力量之时，他不信宇智波斑能挺过大哥的细胞的侵蚀。
但宇智波斑用事实告诉他：他可以。
即便代价是身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虚弱到根本没办法见人，但宇智波斑还是挺过来了。
再之后，宇智波斑莫名对他生出了爱意。
他不相信宇智波斑，不相信宇智波斑会将他放到和宇智波泉奈同等的位置上。
但是，他被宇智波斑当着宇智波一众长老的面记上了宇智波的族谱，送到他手里的宇智波族长印鉴，宇智波泉奈在他和宇智波斑大婚第二日便抱过来的宇智波族内的辛密……
这些都告诉他：在宇智波斑眼里，他和宇智波泉奈一样重要。
后来，他还是不信宇智波斑能成长到力敌大筒木辉夜姬的地步。
所以，昭明出世。
宇智波斑则走完了他亲手安排的爱人背叛、弟弟身死、梦想破灭的惨烈剧本。
而后，从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到轮回眼，从轮回眼到六道之力……
宇智波斑变强的速度迅猛到他都为之惊异的程度。
宇智波斑如今的气息如渊似海。
只凭他感知到的和大筒木辉夜姬一个量级的气息，千手扉间就能够确认：宇智波斑已经成长为了能和大筒木辉夜姬匹敌的存在。
他那些备用的残酷计划大抵也会随着方才飘散在空中的细碎话语随风而去。
宇智波斑瞳孔一缩，呼吸猛地停滞下来。
千手扉间说，他是……
奇迹？！
宕机的大脑花了一秒钟的时间理解这个词。
不可置信的神色只在宇智波斑脸上浮现了一秒，旋即便被如燎原烈火般腾起的爱意冲散。
宇智波斑深深地、深深地吻住了千手扉间的唇。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
只有用激烈到几乎将千手扉间彻底揉进他身体的亲吻，才能回应千手扉间这份沉重且珍贵的信任。
这是他的爱人！
是将珍贵的信任交付给他的爱人！
是从来都不相信承诺，但却会为他破例的爱人！
“……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