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想你
姜明月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睡得迷糊,被子里还有一个热源,贴在一起的时候堪比暖宝宝。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有暖宝宝的被窝诱惑超级加倍,姜明月就更加不想动弹了。
沈序伸手越过她,拿起手机替她接听,被子里灌进来点寒气,姜明月终于挣扎着醒来。
而此时沈序已经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几句话了。
“给我吧。”
刚起,姜明月嗓子有点哑,她咳嗽一声清嗓子。
“那人谁啊?那么凶?”
江延川在那边扯着嗓子大喊。
“凶吗?不会吧,我们家沈教授最多也就是说话声音冷淡了点,他对谁都这样。”
姜明月替沈序解释。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而沈序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床给她倒过来一杯温水。
“不说这些,你怎么还没过来?。”
江延川催促。
其实今天上午姜明月并没有通告,她只是答应江延川去现场帮其他舞蹈演员调整完善动作。
姜明月接过杯子,喝了口温水润嗓子,声音仍然沙哑。
她本想说收拾一下就过去。
可身后的沈序从后边拥住她,一只手游离在她腰际,问她酸不酸。
昨天那个力度是有点大。
不过她常年练舞,适应能力超级强,现在只觉得还好。
如果自己说没事会不会很伤沈序的自尊心啊?
肯定会吧。
于是她很浮夸地倒在沈序怀里:“很酸,沈教授给捏捏。”
沈序笑了一声,自顾自起身穿衣服。
“没事就起床吧。”
男人啊男人。
姜明月正要吐槽他,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姜明月!你是不是忘了你没挂电话!”
“你最好一辈子也别来了!”
说完江延川猛地挂断电话。
他求完婚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和老婆甜蜜一下,许卉就直飞进组了,剧组在大山里,信号不好,平时连打个电话都要看缘分。
所以最近的江延川见不得别人秀恩爱,一点就炸,连剧组谈恋爱的狗都被他分开栓了。
姜明月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会过去就会过去。
和沈序在楼下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听见隔壁桌在说:“就牛逼,今年才二月份芍药花就开了。”
这话让她想起早晨的时候沈序穿着浴袍站在窗户口,纤长的手指扶过粉白细幼的芍药花瓣。
画面像一幅构图用笔极精妙静谧的工笔画。
骨节分明的手指流连在芍药花骨朵上,衬得花瓣泛着清喜的水泽。
这让姜明月联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画面,耳根红地快滴血。
打住打住!可看见沈序的脸根本打不住!
她连忙吃完盘子里的水果,跟沈序说自己去剧组了。
沈序把脸凑过来,看着她也不说话。
好半天,姜明月也没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旁边一个小姑娘跑过来摇她的手:“姐姐,你亲亲他呀。”
姜明月才反应过来,飞速亲了一下沈序的脸颊,迅速逃离现场。
到剧组的时候他们才布好景,不算太晚。
可江延川早上的时候被她刺激过了,现在处于应激状态,打姜明月一来,他就搁那阴阳怪气。
“我记得有人上大学的时候读佩索阿的诗集,啊,说什么‘愿诸神俯允我从爱情中脱身,在虚无的高处拥有冷冽的自由’。”
“现在什么意思,信仰崩塌了?”
他看了一眼姜明月,表情堪称恶毒。
姜明月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怎么啦?我现在还看佩索阿。”
“‘我通过观看和倾听思考他,我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
姜明月念完这句诗,江延川很夸张地呕了一声。
可姜明月才不想理他,她自顾自去看那边的场景搭建了。
江延川安排了打铁花的非遗传承人和她进行联动,今天只是先排练对接一下,进展顺利,下午收工早,姜明月回酒店的时候沈序还没下班。
于是她打开沈序留给她的月亮手劄,沈序在南极待了三个月,在那边他每天都会拍下一张月亮的照片并记下一些简短文字。
昨天两人太急,她都没功夫打开这本手劄。
每个字姜明月都翻来覆去读好几遍,以至于沈序回来那阵儿她才翻了三分之一,沈序抱她到腿上,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耳膜都随之共振一样,有些酥麻。
沈序说话总像哄人。
“你昨天晚上说让我给你上两节物理课?”
这句话刚落,姜明月连忙去捂他的嘴。
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什么胡乱话都往外乱崩,在现在清醒后听起来竟然如此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