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假日17
托尼都不知道是觉得好气还是想要笑了，特洛拉一定是个了不起的骗子，不然为什么他常常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世界上最值钱的宝贝，但是就在刚才，她竟打算抛下他去找她的宝石。
他小时候没被特洛拉拿去换钱简直是个奇迹对吧。
“你还坚持今晚去欧洲？”他故意问道。
特洛拉犹豫了下，很想点头。
但托尼哪能看不出来：“你觉不觉那些宝物没有长腿，真正有腿可能会乱跑的是我？”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
夜色下，特洛拉看到托尼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在金钱面前特洛拉向来容易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终于发觉这会儿的托尼有些生气，显而易见，是她惹的。
“可是不管你跑去哪里，找到你都很容易嘛。”特洛拉说，“你经常都是校竞赛队的前排，派对聚会的中心……”
找到托尼从来不会花费特洛拉太多力气，斯塔克大厦是纽约最显眼的建筑，即便她离开了那么久，
当她重新回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仍是那么快就发现了他。
被困在预兆之地，她也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丢失了某样重要之物，直觉有一个渴望去见的人，而从时间的束缚里走了出来。
“这是夸赞？”托尼擡起嘴角笑道：“我该觉得意外吗，你竟然记得我上学时的那些事？”
毕竟那时如果不耍些小手段，根本没法把特洛拉骗进他的校园活动里，他以为她想起过去只会觉得无聊。
特洛拉勾了下唇，她同样没想到有些小事她能记这么久，她的生命被她用各种值钱的宝物堆满，便不再有精力去记那些‘没价值的事’。但或许有关托尼的回忆，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吧。
想到过去，特洛拉突然想起有关预兆之地的预言。
“嘿，我还在想，”托尼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怅惘，“我以为你打算跟我聊聊有关你的过去的事……”
“托尼！”
金属战衣突然投射在两人之间的霍华德的通讯投影，让两人下意识都后退了出去。
托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去检查一下心脏，“我开放的紧急通讯权限不是为了让你随时给我惊吓，oldan！”
“尼克说他刚才收到了你发的消息，再联系你时就联系不上了。”霍华德看到托尼没事，多少放下了担忧。他很快注意到了托尼旁那位离去了九年的女士，“特洛拉，”他带了些许感慨地点头道，“许久不见了，我想我们一直都没来得及为过去你的帮忙道谢。”
“很久不见。”特洛拉看到这位熟悉的朋友精神依旧，心里还是些许欣慰的。她输给了时间，也赢了时间。玛丽亚他们活了下来，托尼安全地成长，她也顺利回到了有托尼在的世界。
“不用为那些过去的事过多在意，我刚才听到你说尼克？”特洛拉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尼克·弗瑞？我记得这个人。”
特洛拉在圣诞那晚找尼克·弗瑞帮过好几次忙，最后一次为了不干扰时间，他们的交集只有越过绝对点后、伪装霍华德夫妇的死讯上，因此神盾局中渗入九头蛇，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晚结束的时候我想发消息告诉他他身边有九头蛇的人，但是最后出了点意外……”
“不用担心，九头蛇现在的威胁已经没那么致命。”霍华德说。印象中的特洛拉是不喜欢参与到政治势力中的，她却突然间连神盾局中潜伏有九头蛇都知道，一些细枝末节浮上来，睿智如霍华德，自然也从中察觉她在那一晚能救下他们靠的不是运气。
“还记得你那晚看到的九头蛇派出的刺客吗，”托尼对特洛拉说，“他其实是父亲他们的一个朋友，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人死了，但事实上他被九头蛇俘虏洗脑。”
认出了旧人和看到特洛拉留下的暗示多方面的缘故，霍华德和玛丽亚隐退到幕后，他们为救下故友一直暗中调查九头蛇，摧毁不少九头蛇据点，用了许多年才救下那位朋友。
所有人都以为到此为止九头蛇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刚刚被魔鬼拉进特洛拉的回忆，托尼意外发现她其中一次揪出来的一个九头蛇，他上个星期还在神盾局的基地里见到过——那人现在甚至坐上了战略行动组长的位置。
托尼想把消息告诉给布鲁克林的某个美国大兵，但正好那会儿弗瑞给他发来传讯问他基里安船上残留的未知能量是怎么回事。船上的能量不是特洛拉就是魔鬼留下的，托尼不想让神盾局投入太多关注在特洛拉身上，于是便趁这个机会把他认为的神盾局内部存疑人员名单发给了弗瑞。
可想而知弗瑞又一定会追问他怎么知道神盾局里有人有问题。
上帝可能会知道他们神盾局里到底还有多少问题。
托尼给弗瑞发完消息就屏蔽了他，就没人想过弗瑞联系不上他，是因为他不想让弗瑞联系上吗。
“你父亲是在担心你的安全才着急联系你——他刚才没说这句话是吗，我就知道。”通讯影像里又出现了玛丽亚的面庞，她看着托尼旁边的女士，眼中浮上了一丝怀念，“欢迎回来，特洛拉，我们原本昨晚就打算回去看你。”
“纽约这个地方好像比我离开时候危险多了，”特洛拉笑道，“不用着急赶回来，我和托尼可以去看你们。”
托尼看着霍华德：“让弗瑞不用急，我跟队长会商量这件事。照顾好你自己和妈妈，退休了就别再考虑重新上岗了。不用担心我这边，你们看到了，特洛拉在这里，安心在马里布度假吧。”
霍华德皱着眉：“改改你的性子，做任何事之前你都该先考虑一下后果。”
玛丽亚轻轻拍了他一下：“好了，托尼又不是小孩子了，把时间留给年轻人们吧。”
“我就说那个oldan好像一天到晚总是对我有意见。”
即便你有能力拯救世界，也没法摆脱得了父亲的教训。
通讯画面从眼前消失，托尼转身，对特洛拉说：“我或许应该收回对他们总是跑去旅游的抱怨，那样他就不会总出现挑我的错……不过，有些话他可能没说错。”
“什么话？”特洛拉问。
托尼拉过她的手，学着霍华德的语气说，“‘你太骄傲了’，‘你总是忽略身边的事’，‘你过于冲动了，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
特洛拉想要说不对，她看到的托尼不是这样的。
可这时她看到托尼望着她。
他说：“我那时确实没考虑我的‘请求’的后果。”
他请求特洛拉去救霍华德他们时，怎么就没想过这对特洛拉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也忽略掉了我本该可以注意到的事，在医院那晚。”
九年前中心医院，特洛拉明明也在医院，他却没有发现她，如果他当时想想那晚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他能抓住她，她就不会被困在时间里那么久……
“可是你的性格也让你用你的方法解决问题，”特洛拉捂住了他的唇，让他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她说，“我没觉得你的请求给我造成了多少损失。”
好吧，她丢失了九年的时间，但过去的几十几百年对她来说往往也像眨眼间。如果说她对输给时间不满的地方，那或许也是她错过了托尼的九年。
“而且，我喜欢你骄傲起来的样子。”特洛拉手指上移，遮住了托尼的眼睛。
“你真的这么觉得？”托尼的睫毛在特洛拉掌心里忽闪了下，骄傲这个词在很多人眼里可不是称赞。
“因为骄傲起来的你，看着像是整个世界都是你的！”特洛拉把挡住托尼眼睛的手移开，毫不意外的，她看到托尼扯起嘴角，被她的话逗笑了。
“但，”特洛拉说，“——你又是我的！”
托尼顿时一怔，他想开口，但一时间没能发出声音，他的嗓音跟他的心脏一起沉甸甸地坠入胃里去了。
他忍不住地笑了，码头的灯火下，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重新升起无惧于世界的张扬无畏。就算他能听得出特洛拉那套换算公式，可是谁能在看到那个愿意接受你一切美好和不美好的爱人时不会心跳颤动。
“是啊……”托尼吻了下她的手心，“我早就是你的了。”
特洛拉喜欢托尼的眼睛，她仿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这世上最极致纯粹的快乐。
不讨回自己的损失才不是特洛拉的作风，她不是不需要补偿，而是她早就收到了补偿。
——看，现在整个世界都属于她了。
“九头蛇的人既然到现在还潜伏在神盾局里，那需要把他们都找出来吗。”特洛拉对这个组织的印象可以说非常差了，就算他们没对托尼动手的迹象，她也不想留着这个可能威胁到他的组织存在。
“你可能听过九头蛇的那群人说过‘砍掉一个脑袋再长出九个’这种话吧，神盾局内部说不定接下来要来个大清理，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我们今晚要谈的事不是这件。”
“那是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