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闲月阁内气氛凝重如铅。雍正抬手示意苏培盛将人带回来。
茯苓被按在青砖上,发间珠翠散落,她仰起布满泪痕的脸,哽咽道:“奴婢何必再衷心于小主,事到如今,奴婢再也不敢欺瞒皇上了——小主她其实根本没有身孕!”
这话如惊雷炸响,沈眉庄踉跄后退,她的眼睛越瞪越大,那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结。
茯苓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同惊雷炸响:“这些衣服也不是奴婢偷的,是小主前两天月信到了,弄污了衣裤让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啊!”
“你...你...”沈眉庄嘴唇颤抖,平日里温婉端庄的面容此刻因震惊而扭曲,因眩晕而踉跄后退。
“姐姐!”甄嬛飞身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眉庄,触及对方冰凉的指尖,心中寒意顿生。
她瞥见角落里曹琴默低垂的眼睫,再看宜修摩挲护甲的动作,瞬间明白这是精心设计的圈套。
“惠贵人受惊,去请太医。”雍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沈眉庄强自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苏公公,请为我去请护胎的刘太医吧。”
她仍抱着一线希望,刘畚是她的同乡,一直照料她的\"身孕\",或许能证明她的清白。
年世兰轻摇团扇,与冯若昭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冯若昭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怜悯——多好的一个姑娘,今日之后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苏培盛躬身回禀:“回惠贵人,今日并不是刘太医当值。”
“不在也无妨,去请其他太医来。”雍正一挥手,语气中已透出不耐。
沈眉庄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
“无妨!”雍正陡然提高音量打断她,龙颜已现怒色。他早已厌倦这场闹剧,无论真假,沈眉庄的愚蠢都让他心生厌恶。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闻窗外风拂竹叶的沙沙声。甄嬛敏锐地察觉到皇帝情绪的变化,悄悄捏了捏沈眉庄的手腕,示意她冷静。
江太医被匆匆唤来,跪在青砖上时额头沁满冷汗。
宜修端着皇后气度发问:“江太医,惠贵人可是动了胎气?”
殿内落针可闻,只见江太医伏地叩首,声音发颤:“惠贵人...她...她没有胎像啊!”